可長孫歸璟直覺感受到眼前之人不像是好人,所以并不打算将這些事全盤托出。
随即他隻好說:“如你所知,我也隻能袖手旁觀。”
可蕭燼卻不這麼認為,又問道:“你認識姜長泠?”
長孫歸璟心裡一驚,卻還是強裝着鎮定道:“此人是誰?我并不認識。”
蕭燼聞言勾了勾唇角,溫潤的瞳孔卻染上幾分寒意,輕聲啟唇:“要我告訴你麼,你從她房中出來的。”
此話一出,長孫歸璟便感覺有着無數根無形的針向他刺來,密密麻麻遍布全身,疼得他差點說不出話。
“路過,路過不行嗎。”長孫歸璟不由得從空中降落到地面。
“繼續編。”蕭燼道。
長孫歸璟在疼痛中終于恢複了一絲清明,問道:“不對...你是怎麼認識長泠的?”
身上的痛感驟然散去,長孫歸璟松了口氣。
“你無需知道。”蕭燼淡聲道,“你靠近她的目的是什麼?”
這會輪到長孫歸璟覺得不對勁了,面前之人說出的話怎麼看都應該是從他嘴裡說出才合理。
于是他又問:“你...你不是來傷害她的?”
蕭燼眯了眯眼問道:“若是我想要她性命還輪得到你阻礙?”
這麼說貌似也有道理,長孫歸璟雖摸不清眼前人的實力,但就憑借着他在他身上用的手段,大抵就能猜出他修為絕對不低,且應在他生前之上。
若是他附身在姜長泠身上也未必能打得過他。
思忖了一會,他還是決定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蕭燼覺得此事甚是有趣,又有些隐患,便問道:“你所說的錢家,此人來頭很大?”
“财氣通天,權勢也不小。”長孫歸璟道。
“很危險?”
“十分危險。”
長孫歸璟回答完這句話才注意到,這話語的走向,貌似是想要幫他的意思?
“公子,距離姜捉妖師熄燈已經有一會了。”符月炳忽然道。
“嗯。”蕭燼颔首,接着又對長孫歸璟說,“今夜之事,不許與姜長泠提起,懂否?”
長孫歸璟聽的一頭霧水,為什麼面前兩人要在意姜長泠的房屋熄不熄燈,而且如果是姜長泠的朋友又為何不能讓她知道?
“來了。”
隻聽另一個穿着勁裝的男子低聲抛下一句,兩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眼底下閃身消失了。
兩人動機着實怪異,長孫歸璟還是秉着不放心的心态,打算回去看看姜長泠有沒有危險。
他漂移到姜長泠房中,隻見周遭一片黑暗并無有人來過的迹象而後又安心地穿牆而至後院。
後院挂着幾盞明明滅滅燈籠,也不知是被風吹了還是怎麼了,不過他很快就将視線轉移在了幾個打鬥的身影中。
看戰況貌似是一打二。
而那其中一人,就是那名說“來了”的男子。
隻見他用劍利落,殺伐果斷,穩占上風,另外與他對峙的兩人被他壓制地連連敗退。
不過那占上風的男子動作正有意無意地放得輕柔,踩在地上的雪聲都要比那兩人要小上幾分。
莫非是怕發出聲音吵醒屋中之人?
長孫歸璟琢磨片刻,還是決定把情況告訴姜長泠為好。
畢竟誰知他們在此處開戰的目的是什麼。
這麼想着,他便想鑽回姜長泠的屋中叫醒她。
誰知,才去到一半,他的身體又被熟悉地意念給控制住往另一個地方飄去。
最終飄到了前庭的外面才停下...
蕭燼正控制住了一名妖仆跪在地上,他問這妖仆:“你是錢家派來的妖?”
長孫歸璟本還心覺無奈,但看到這場面,比那妖仆都要激動上三分:“這妖上脖頸處有束靈烙印,準沒錯!”
遺憾的是,這話說完并沒有人搭理他,因為一個聽不到,一個不想說。
妖仆惡狠狠地瞪着蕭燼,扭頭吐了口口水。
蕭燼笑了一聲,仿佛是嘲面前這妖仆的不自量力。
下一瞬,妖仆整個身體便陷入了痙攣抽搐之中,表情扭捏痛苦,一張嘴開開合合,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長孫歸璟看着這一幕便聯想起生前被折磨的滋味,不禁還有些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