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隻能憋着。
這蕭公子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長泠,其實你不必再等了,隻要你出去看一眼,所有的疑惑都會迎刃而解了。”長孫歸璟忍不住道。
“...疑惑?”姜長泠問道。
“難道你不覺得近日來,你有着許多的疑惑麼?”
姜長泠低眉思慮一會,回想起那天晚上,有個男子默默潛入她家幫她療傷。
那聲音,像那蕭公子。
可蕭公子自稱是凡人,又哪來的靈力,再者說,他何必要一二再騙自己,還偷偷跑來為她療傷呢?
算上虎妖那天,蕭公子也算是幫了她兩次了。
可這又跟她出去外面看有何關聯呢?
就這麼想着時,姜長泠便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推開了門。
暖黃的燈光映照在雪地之上,姜長泠憑借着微弱的光線看到了離她約莫是數步的距離,靜靜地躺着一具屍體,而就在這屍體身下正暈染出一抹觸目驚心的紅色...
她不免皺起眉向那屍體走去,蹲下身來,細細觀察了這副屍體。
這屍體的正中胸口處被捅了一個血窟窿,穿透了背部,而血液還在不斷地流出。
再用指尖撥開屍體的衣襟處,便能看到束泠烙印的存在。
這很可能又是錢府派出的妖來暗殺她的。
這不過為何這妖仆死狀慘烈,且死法像是出自于殺死虎妖的人之手。
正中要害,一劍緻命。
“長泠!小心身後!”
長孫歸璟在她身後大聲呵了一句,她頓時感覺到背後有一束寒意向她襲來。
她反應過來,連忙向側面一個翻滾閃躲而過。
卷起些風雪,她擡眼看向來人。
這次來的不是妖了,而是人。
這人黑衣掩面裹得嚴實,手裡的一柄長劍已然紮在了地面。
姜長泠平日雖極少展露出近戰的身手,但也不代表不會。
于是她立馬續起手中靈力便向那黑衣人迎去。
兩人在風雪中交手依舊顯得很安靜,似乎誰也不想引起騷動。
長孫歸璟在一旁看着幹着急,連忙踱步到了庭院外的牆後,看着躲着兩人問道:“你們為什麼又不出手了?快去幫幫她呀!”
“還沒到時機。”蕭燼卻說。
“唉,叔知道你喜歡長泠,想扮演英雄救美的戲碼,可這萬一再打下去引來了再多的人怎麼辦,你們還想不想讓她活了?”長孫歸璟無比鄭重道。
這話一出,符月炳那常年沒有表情的臉又再次破了戒,凝眉看向了長孫歸璟。
長孫歸璟回瞪了符月炳一眼:“我有何處說的不對?”
“你哪哪都說錯了。”蕭燼向他投去一個和善的眼神,“若是不想那麼早入輪回的話就乖乖閉上嘴。”
啧啧,明明長着一張翩翩公子的臉,心卻如此黑暗!
長孫歸璟不禁在心裡诟病。
而另一邊,姜長泠已經在數次交手之下,漸漸用符圍成了一個困陣。
那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腳下的光圈便猛然一亮,數條靈力宛如大樹的枝條一般将他纏繞住不得動彈。
越動彈,反而抓得越緊。
最後他的劍也不受控地跌落在地。
姜長泠上前準備扯掉他的面罩,可那黑衣人忽然搖着頭求饒:“姜捉妖師,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也不想來殺你的...這一切...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
“是誰指使的?”姜長泠探去的手忽然停滞在空中。
“好,好,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黑衣人緊張地連咬字都有些不清晰,“因為我被人用法器控制住了,如果不來,我橫豎都是一死,你懂嗎?而且我也不能說出他的名字,否則就會被立即抹殺。”
記憶中,她似乎是對這種法器有所耳聞,不過是她還在雁來山時學到的知識。
就在她思忖這黑衣人說話的真假時,忽感背後又有一束威壓向她襲來。
再看黑衣人那雙露出來的眼睛時,頓時從恐慌變成了充滿了驚喜。
她瞬間明白了這不過是緩兵之計。
而就在她要回頭迎敵之時。
卻發現,背後上方空無一人。
難道是她判斷失策了?
姜長泠再回過頭看,黑衣人眼裡的光卻一點一點黯淡下來。
個中辛酸,隻有黑衣人自己知道。
他眼看着他的同夥淩于上空準備對他施以援手,正要得救之時,他就看到了他的同伴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向後飛走了?
他很難想象這是中了什麼邪。
他看着姜長泠回頭,心髒都快要跳出胸腔:“姜捉妖師,我不是錢府的人...”
他饒是想再多說一句,卻突然感覺心髒驟縮,愣是将這句話停在了嘴邊。
而姜長泠見他瞳孔忽然瞪大往一處地方看去,整個身體便一焉向下一墜。
這下法陣倒是成為扶住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