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泠微愣,推測這黑衣人應該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莫非這黑衣人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除了錢府外還有人想要除掉她...那這人豈不是極有可能是錢恒亮口中所說的督辦大人?
姜長泠再将這黑衣人的面罩摘下,發現不過是一張普通而陌生的臉。
視線再往脖頸處挪去,并沒有像錢府上的妖仆一般有烙印。
這下她很确定,這黑衣人和地上死了的妖仆是兩撥人。
畢竟在青竹城外,她與那鷹妖蛇妖過招時,他們不可能對她的能力一無所知,若是要派人來暗殺也不應是這等實力。
顯然這黑衣人的主子對她并不算了解。
她恍然回過神來,記得她是在被長孫叔的勸說之下出的門。
本是出來解惑的,怎麼疑惑反而變得更多了。
姜長泠撤下法陣站起身來,看向了從不遠處正鬼祟地挪動步伐的長孫歸璟。
“長孫叔,我有一點不解,你方才為何要說出了門便能解惑?”
長孫歸璟被吓了一跳後笑眯眯地看向她,清了清嗓子:“我方才的意思是其實錢府早就派人來暗殺你了。”
“...從何能看出?”姜長泠問道。
“莫非你不覺得這幾天睡覺時周圍總萦繞着一陣殺氣麼?”長孫歸璟故作高深,“幾日前,我看見有幾隻妖仆靜悄悄地往此處靠近,但是後來都不約而同...走了。”
姜長泠又問:“何時?是長孫叔來找我那天嗎?”
“正是。”
“那些妖仆就這麼走了?”
“正是。”
“不對。”
“哪裡不對?”
姜長泠靜下心來思忖,總感覺有些事情未免有點太過于巧合。
像是背後有個人一直默默地幫着她,卻不願意透露姓名。
她的全部懷疑直直指向一個人——蕭公子。
至于是為什麼,她怎麼也想不通。
她還有預感,長孫叔興許是知道些許内幕之人,可他不願與她說。
又或許是有人要他保密。
“先不說這個,長孫叔,你方才可有看到是誰殺了那名妖仆?”姜長泠問道。
長孫歸璟歎氣搖頭:“沒有。”
“是拿劍的還是拿刀的?”
“拿劍的。”長孫歸璟下意識說出,下一瞬,他就被一陣電流通過全身,疼得他一時說不出半句話。
他深知自己說錯話了。
姜長泠眼看着他蓦然變回了一團黑霧伏在地面,愣愣道:“長孫叔,你也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有事瞞着我,如果你不想說與我聽,我不會刨根問底。”
可長孫歸璟依舊停在原地一聲不吭。
他本不想臣服于這陣電擊,想頂着痛苦也要将真相告訴她。
結果随之而來的是更可怕的刑罰之痛。
他立馬屈服,咬牙切齒道:“我...不...說。”
刑罰之痛忽然有了短暫地停歇,他又力竭地念叨了幾句:“不說了不說了...”
這語氣,顯然是被威脅了。
姜長泠又擡眼掃了掃周圍,卻又看不到任何活人的痕迹。
這時,又有一名黑衣人悄然落在了姜長泠的屋檐之上,恰好被她的視線捕捉到。
姜長泠萬萬沒想到今天竟是她家最熱鬧的一天。
正當她以為這人又是上門暗殺的,卻聽到這人跳落在地後說:“打擾了,我來收屍。”
接着默默從她身前略過了過去,徑直走向那妖仆。
“你是錢府派來的?”姜長泠問他。
黑衣人默默摸出一個乾坤袋沒說話。
正當那黑衣人施法于乾坤袋,将那妖仆的屍體納入時,長孫歸璟看着那人喃喃出聲:“此人看着好生熟悉。”
“熟悉?”姜長泠快速過了一遍長孫叔那還尚在人世的血親。
貌似隻剩下了一個人,那便是他的兒子——長孫仲晏。
于是她道:“這位道友,多有得罪了。”
話音剛落,姜長泠一個箭步向黑衣人沖去,目的隻為了取下他的面罩,就在要抓住之時,黑衣人動作一頓,連忙向後轉身将她的手擋下。
見狀,姜長泠又順着他的力度晃了一圈抓住了他的手,問道:“你若不是錢府派來的人又怎會收屍?還是說,你隻是個專門收屍的?”
黑衣人的面罩之上露出的一雙眼睛略帶厭倦之色盯着她:“與你無關,我沒有殺你你就知足吧,别再抖機靈了。”
這時,長孫歸璟又重新化為了人型走到姜長泠身旁,打量這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