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是算哪些事?爹您也知姜長泠也算是祝錦交到的為數不多的一個朋友,若你不信任妖都,也要信祝錦的眼光吧。”白順意勸道。
白父忽然沉默了下來。
這麼多年來,他是知道白祝錦的脾性的,雖說不務正業,但品行是端正的。
在他還沒準許白祝錦去妖都時,他常常讓白祝錦接觸富家人脈,這也緻使他性格變得孤僻不愛說話,問起原因來也隻會沉默。
直到白祝錦去了妖都做事後整個人才煥然一新,變得開朗活潑起來。
而且,白祝錦變了性子後他也不曾見過在這期間白祝錦有與誰交友。
甚至他還聽說白祝錦在妖都因為是富人家的公子因此遭到排擠。
看來真正通過白祝錦來動用到他白家的勢力的人,這門外的捉妖師還算是第一個。
“爹,你就放心将此事交給我做便好了,我定會讓白家蒸蒸日上,替換掉錢家的位置。”白順意見着自家父親有着松口之勢趕忙招招手讓侍從打開後門。
侍從也識趣地拉開兩邊的府門。
一身青衣的姜長泠和兩匹棕馬便映入眼簾。
門被打開,她才反應過來給白父拱手行了一禮:“見過白家主。”
白父打量着來人開口便直言:“你的想法很好,但是這種事情本就不該是你做的,不遵守本分之人,隻會在路上不斷摔倒。”
“沒有能力之人,本就隻能抓住幾根稻草才能苟活,你倒好,連稻草都不抓了,任由着自己在這洪流之中被沖走。”白父一手背過身去,一副嚴師模樣教訓着姜長泠。
白順意聽到如此一番話都替姜長泠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她甩臉回頭就上馬車将金條給錢家運送回去。
他本想緩和下氣氛說點什麼,可姜長泠卻不卑不亢地率先開口:“家主言之有理,在下領教了。”
“此舉确實太過莽撞,乃是因為在下看見了千家萬戶的親人橫屍遍街,血流成河,悲怆不已,才出此下策的。”姜長泠頭也未擡。
白順意見她還算上是謙卑,又将目光轉向了自家父親。
“下不為例。”白父一揮袖離去,“此事過後把白祝錦盯緊一點,不要讓他與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以免學壞。”
“順意明白。”白順意低頭拱手。
姜長泠才敢擡起頭直起身。
“家父剛正不阿,話雖說得耿直了些,但對你并無實際上的惡意,還請莫要介懷。”白順意安慰道。
“此事确有風險,家主擔心也是必然,我理解的。”姜長泠笑了下。
“那便好。”白順意示意着仆從将馬牽進府中,“對了,那接下來姜捉妖師要去何處?”
姜長泠心不在焉說:“我還需回妖都交接一趟事務。”
她準備轉身走之際又說道:“青竹城之中已然有二處的捉妖師來援助了,隻要你們再呆在白府之不要外出,日落之前,青竹城中應該就會安全了。”
“辛苦你們了。”白順意感慨時,忽而發現了姜長泠的衣裳已經換上了新的。
“姜捉妖師,你這衣裳是在哪換的?”白順意疑惑問道。
姜長泠愣了愣,無措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裳莞爾道:“隻不過是路上巧遇了一名貴人相贈。”
“原來如此。”白順意點點頭,“那此去一别,還請姜捉妖師多多保重,望你一帆風順。”
“借你吉言。”姜長泠拱手告别。
出府門後,姜長泠便察覺到有人在牆邊依靠着等她。
果然是蕭燼。
“你怎麼還在這?”姜長泠下意識問道。
“不過是想聽某人挨罵罷了。”蕭燼無情地嘲諷了一句,随後向他伸出了手掌。
姜長泠本被教訓一頓心情便略有不甘,再被這麼數落一番臉上的表情都快要控制不住了。
她忍住惱意說:“不用了,我自己會走回去的,不麻煩你了。”
“棋子也是要有人挪的。”蕭燼忽略掉她說的話,一把抓過她的手瞬移到了轉芒堂之中。
姜長泠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便變換了一輪場景。
“...這麼幫我究竟于你而言有何好處?”姜長泠正想轉頭看向蕭燼,卻發現身邊已然空無一人。
他又莫名不見了。
就在這時,轉芒堂的大門忽然被推開,黎追手拿着一卷軸正腳步匆匆趕來,面上帶着欣喜,衣冠還未亂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