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什麼妖?
單憑一個妖字便可以惹人聯想到許多事情。
張福擡頭看了看她,又低頭寫下一個字。
抓。
妖抓?
這是想表達什麼?
她有些無從考究。
抓妖,莫非又與妖都有關?
想到這裡,姜長泠不免感覺自己頭疼欲裂,她的死因又跟抓妖的有什麼關系?
“妖抓?什麼意思?”解宿皺起眉頭。
張福見兩臉無措,又隻好焦急地向姜長泠遞上手。
月明風清,那雙充斥着悲傷的眼睛蓄着淚水就這麼盯着她。
坦露着希望和小心翼翼。
她不會說話,不像長孫歸璟還能跟她解釋個一二。
但姜長泠還是能看穿她的意圖。
無非是想通過生前的記憶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姜長泠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吐出來,仿佛有什麼難言之隐。
解宿歪着頭看她,好奇問道:“怎麼?你下不了手嗎?”
“并非如此。”姜長泠忍下了轉頭就走的念頭,還是擡起手向張福的手探去。
一瞬間,吞天的黑暗将她籠罩,視線再次恢複光明時,是她坐在床沿之上,兩邊皆是粉色的帳紗,一片旖旎之色。
目光垂下,可發現張福的雙手雙腳被麻繩緊緊捆住,正掙紮着。
張福扭動着身體,似想要突破這層束縛。
不等多久,一個婀娜多姿的中年的女人笑得花枝亂顫推門而入,連帶着一名中年男人。
兩人正在攀談着什麼。
可張福完全聽不見。
隻見那女人朝她看了幾眼,說了些什麼接着便關上門退下了。
那男人油頭肥耳,目光直勾勾地像一道灼熱的光線将她渾身上下燙出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洞。
心跳正撲通撲通地急速上升。
不安的預感遍布全身,饒是局外人的姜長泠都覺得一陣惡寒。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男子開始解衣寬帶一臉色眯眯地朝她走來。
再後便是那惡心粗糙的氣息混亂地萦繞在張福脖頸間。
姜長泠胃裡頓時一陣排山倒海。
一個女子的清白被辱沒的體驗,她還不想體會。
事後,張福淚眼朦胧地躺着。
雖然過程中她半阖半睜,姜長泠也隐隐約約知道這惡心的男子不僅是滿足自己的欲望,還夾雜一些淩虐。
她不知張福的生前竟然經曆過這麼慘無人道的對待。
畫面一轉,眼前的畫面又變成另一幅景象。
燈燭輝煌映照着滿樓,酒香混雜脂粉味飄逸。
一看便是風塵之地。
門口,幾對幾對的伊人正在流連,搭肩摟腰。
張福的肩膀上此刻也多着一隻手搭着她的肩,身旁還有名男子陪伴。
她的視線忽然轉向身旁的男子,不再是剛才那油頭肥耳的男人,而是另外一人。
這人相較于上一個男人,這男子倒是年輕得多。
望向她時的眼神也明顯不同。
察覺到張福的異樣,男子下意識問了一句話。
姜長泠判斷出口型,那應當是說了一句:“怎麼了?”
張福貌似也聽懂了,舉起了自己帶着鐐铐的手。
心跳不停。
這男子給她的感覺不一般。
那男子眨巴眨巴眼睛,先是寵溺地笑笑捏了一把她的臉蛋,又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鑰匙,歪着頭朝他晃了晃。
這行為就像是說:“你是想要這個嗎?”
張福點頭如搗蒜。
而男子卻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龐示意着什麼。
張福猶豫了下,随後踮腳吻了上去。
這輕輕一吻讓男子興緻大發,笑意更盛,連忙拿起鑰匙三兩下解開了張福的鐐铐。
手腕處是被勒久了的紅痕,張福嘗試着活動手腕,嘴角也泛起笑意。
接着她的視線飄忽不定,轉來轉去最後看向了這風塵之地的大門。
她想逃。
不料那男子似是看穿她的意圖,一把揪住了她的頭強迫她扭過頭來。
面前的男子,是與方才寵溺神色不同的暴戾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