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幫我?”
“不過是怕你出事,來幫你一下。”蕭燼坐直了身子。
“我猜到了。”姜長泠忽而牽起唇角笑道。
蕭燼看着她,隻抛出一個疑問的眼神。
“我猜到你會來幫我了。”姜長泠将酒杯放回桌面,“蕭燼。”
其實她從一開始決定要來這以身試險的時候便猜到蕭燼會在他身後替她兜着底。
或許是在妖城那晚她聽懂了蕭燼的言外之意。
又或許是她與蕭燼之間有着禁咒的原因,她與樓主打賭繡上金絲的時候都格外無畏。
這句話不免讓蕭燼再度怔了怔。
他哼道:“我不是每回都能幫你的。”
這時,姜長泠忽然覺得有一道視線若有若無地在她臉上遊走。
她側過頭看向樓主,猛然發現樓主無時無刻不在觀察她。
姜長泠再擡眸掃了周圍一圈,發現這些在座的“權貴”都和身旁的女伴貼得極近,不是摟/腰便是搭肩,每個女子都有些香豔外露。
卻唯獨她和蕭燼兩人聊的像是商界洽談一般。
她霎時背後寒毛直豎,總覺得馬上要被樓主識破了。
所以在她收回視線對上蕭燼的眼神時,她做了個極為膽大的決定。
她伸手捧過蕭燼的臉龐,傾身向他的臉頰蹭去。
蕭燼本能地想往後仰去,但姜長泠的手中卻又加了些力度,他又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索性配合着不動了。
待姜長泠挨着他的臉龐,溫熱的氣息都撒在他的頸間時,他發覺渾身都僵住了。
從樓主的角度看去,兩個人似是親密無比,像是在接吻一般。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姜長泠順勢伸手搭上他的肩,幾乎将整個人都靠在了蕭燼的身上。
但蕭燼的手始終沒有動靜,有動靜的是那顆怦怦跳動的心髒。
他不自覺地滾動了下喉結:“當然是假借東家的身份進來的。”
“東家?意思是這在座的人都是參與修建連慶閣的東家?”
“應當不錯。”
兩人身上的香味互相交纏着,姜長泠的發絲有意無意地蹭着他,弄得他癢癢的。
“那為何這樓主會召見我一個剛進來的陪你?”
蕭燼偏了偏頭,繼續道:“這個我也不知,我隻是混進來一探究竟的。”
藏在衣襟下那溢出來的雪松味濃烈地萦繞在她的鼻尖,姜長泠自然知道自己此時此刻離蕭燼有多近,不過逢場作戲,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盡管她整個耳朵都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我們還要這樣僵持多久?”蕭燼意外地不排斥這種接觸,但也并不想就這麼維持着變扭的姿勢等所有才藝演完。
于是乎姜長泠特意揉暈了唇上抹過的唇脂,嘴唇上忽閃過一陣麻木,像是被電了下,不過痛覺轉瞬即逝,她沒管,繼而轉頭看看周圍的人都到什麼地步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竟然颠三倒四全都亂了起來!
這麼看來,她和蕭燼兩人也隻能算是“調情”階段?
而樓主正坐在那主位之上,俯瞰這靡亂的場景隻是淡淡飲了口酒,又将目光挪到了她身上。
姜長泠心裡一涼,頓時知道了樓主召她來的意思。
這是想試探她有沒有當花魁的潛質?
她當然不會再繼續由着這種事情發生,立刻回過頭對蕭燼道:“不如...”
蕭燼并沒有瞥向周圍,隻是專注盯着姜長泠,想看她還能說出什麼逾越的話。
“不如你先拖住這裡?我去去就回。”
拖住的意思便是讓蕭燼先用意念把整個廂房裡的人先操控住。
聞言,蕭燼指了指簾子後的地方:“那有大氅,披了再去。”
姜長泠松開手站起身來,到簾子後的衣帽架上拿起一件大氅披上便往外奔去。
門外的兩個丫鬟就這麼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姜長泠離去。
她徑直奔下四樓,出了門便往殷紅樓的方向跑去。
待跑回了熟悉的院子便又看到了冬至她們。
大家見到她這副模樣裝扮很是新奇,幾十雙眼睛都在朝她看來,打量着她的全身。
鳳姐對此也感到新奇正想問她點什麼,可她什麼話都沒說便直直向那後牆奔去。
“雪花!你要去哪!”
回應她的隻有一個逆風的背影。
走到後牆處,姜長泠氣喘籲籲地停下來,從袖中拿出了早已繪好的符紙,按照她昨夜想了一萬遍的行徑甩在牆上的屏障上。
藍色的靈流順着符紙遊走,形成陣法模樣,過了會便在牆上化成一扇門。
透過這扇門還能窺見這牆後的地方。
“雪花?你在作甚?!”
鳳姐的聲音遠在身後,也恰好在這扇門出現之時,一絲金光彙聚着向上升空便消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