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裡還是啰啰嗦嗦愛唠嗑的老大爺最是上道,率先給出回複。就見他不停揉搓着仿佛快要融化的渾濁白眼珠子,喃喃地回答道,“哎呀,不是我不想出這個頭,可老頭子我不識字啊~~~”
回複了,卻沒說真話。
睜眼說瞎話,大抵指的就是他這樣的行為。
不光如此,老大爺說話時使勁兒揉搓雙目的樣子古怪極了,任誰瞧見了都忍不住汗毛直立,直覺他瘆人不已,尤其是瞧不得他那一雙快被自己揉搓掉的渾濁眼珠子,像是融化的蠟,随時可能順着下眼睑往下流。
隻可惜,現場剩下的人裡頭沒有普通人。
灰眨巴着一雙美目淡定地端詳着老大爺的面容,天真無邪地發出直擊靈魂的拷問,“咦?您方才不還絮絮叨叨閱讀着腳下的文字嗎?”他仿佛從來不知“給人留臉面”這一成人世界的基本社交禮儀,竟當場折了對方的面子。
“我記得您的原話是:地上這行字不是說不足三人不成團嗎?難道是騙人的,故意誤導我們?”補刀灰或許是專業的,拆穿對方的謊言後,他仍不忘一字不差的重複了老大爺的台詞,終于成功把“不識字”的老人家說得面紅耳赤,尴尬地直跳腳。
“小夥子你是複讀機轉世嗎?要不要這麼捉弄老人家?”
灰客客氣氣的否決了老大爺的評價,他說:“我不是複讀機。”言畢,他又一次仔仔細細地端詳着老大爺的臉,蓦地問,“但您是老人家嗎?”
此話一出,讀懂了他言下之意的老大爺登時鐵青了臉,上下嘴唇抖了半天沒能擠出一個字來。
與此同時,沒有加入二人讨論的于聲已經大步走向了牆櫃,在一高一矮兩個玩家目瞪口呆的旁觀下,迅速拉開了裝載了“死者”的冰櫃。
沉睡的死者,如規則所說般蘇醒,張開柔軟的四肢,爬出了逼仄寒冷的金屬墳墓。
高個子玩家:“你幹什麼?!”
矮個子玩家:“你瘋了嗎?”
老大爺:“我的老天爺,要死了乖乖!”
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