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遠:“你還真是口無遮攔,敢這樣妄議主子。”
禾兒哈哈哈大笑道:“這不就我倆嗎?你知我知,天地知。不過,早知道宮裡這番情境,我真有點後悔進宮了。可我又不想嫁給那個又黑又矮的地主家的傻兒子。”
思遠被逗樂了:“你這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你和人家說過話嗎?就知道人家傻?”
禾兒認真地說:“倒也沒有,隻是遠遠看了一眼。我隻是不想被人像商品一樣拿去賣。我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庶出的女兒就像陳家養的盆栽,精心培育隻為修整得好看些賣個好價錢。在婚姻大事上,我不想再逆來順受被她們安排。”
思遠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一直想知道禾兒的身世背景,聽她說起又不免唏噓。轉而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會進宮?”
禾兒撇撇嘴:“我逃婚了呀。”
思遠:“你真勇敢。”
禾兒:“如果是為愛而逃那才叫勇敢,我這算什麼勇敢。不過是壓抑太久,腦袋一熱就跑了。要不是有三哥幫我,我八成被抓回去了。”
思遠:“不是四皇子安排你進宮的嗎?”
禾兒:“也是,也不是。我死纏爛打求他的。哎,也不知是對是錯。”
思遠若有所思,看了看禾兒,見她面色真誠看不出絲毫僞裝的樣子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會來藏書閣?”
禾兒:“大概是三哥覺得這裡清淨,遠離深宮的是非。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遠離權力中心才能安穩度日吧。可我也沒覺得這裡有多清淨啊。希望四皇子不要再來。”
思遠:“他以前不常來,也很少有賞賜。倒是你來了以後,四皇子來的次數多了不少。”
禾兒有些不解:“啊?難道他是受三哥之托來看我的?”
思遠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姐妹倆又天南地北地聊了些别的。天剛剛蒙蒙亮,禾兒就被李嬷嬷叫醒了,不知道思遠什麼時候回去的。李嬷嬷看見禾兒跪在地上,趴在靠椅上睡着了,沒好氣地道:“這你也能睡得着?快起來回屋去。”禾兒尴尬地笑笑,正要站起來才發現這一晚上跪得腿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聽使喚。李嬷嬷見狀心疼地攙起禾兒,可嘴上沒饒過她:“要長記性,這可是宮裡最輕的罰。要是再不規規矩矩的,宮裡最不缺就是折磨人的法子,紮針打闆子夾手指可多了去了。”禾兒小聲回應道:“知道了,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