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知醇王将吾妹藏了如此之久,還讓我家朝兒受苦生了孩子,究竟是何居心,但如今看來朝兒不記得你們了,本座希望醇王不要再來打擾她。同時,醇王應當為當年朝兒受的傷忏悔一輩子。”
客堂裡沉默良久,沈時至似是想明白了,慢條斯理道:“即便孟公子是朝朝的兄長,你仍然無法阻止我鐘愛于她,任何人都不可以。至于當年我自然會用一生去彌補。”
該死,不知好歹,孟江行衣袖下的拳頭緊握,咯咯作響。“你還要傷害到她什麼時候!不要以為你是醇王,本座就不敢動你!”
沈時至毫不畏懼迎上他憤怒的目光,“既然你知道當年那件事,為什麼沒有比我早點救下她!那本王請問孟公子,當年為何不見你的身影?”
戰火一觸即發。
孟江行拂袖轉身,警告他:“總之.......醇王以後最好還是帶着你想要的孩子離朝兒遠點,她也該有自己的選擇。”
“絕無可能,孟公子都說了,朝朝有自己的選擇,那麼......請讓她自己做決定。”丢下這句話,沈時至拿起桌上的帷帽,拂袖而去。
孟江行看他背影,真是恨得牙癢癢。
打開門的一瞬間,沈時至頓時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尤其是看到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的孟津朝,不快的心情一掃而空。
孟津朝突然陽光被人遮擋了,眼裡投下一片陰影。
一睜眼,就是沈時至那張被放大的臉,近得孟津朝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不對,好像是她的。
沈時至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依舊保持着這個距離。
如清泉叮咚般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朝朝,别忘了,我叫沈時至,有何事可來街東頭的宋記當鋪找掌櫃的,說......是宋之的夫人即可。對了,不久,我們将會再次相見。”
沈時至刻意沒有戳破她臉頰泛起的一絲紅暈。
我家夫人當真是天下間少有的絕色。
直起身,戴上帷帽,潇灑轉身離去。
孟津朝收回思緒,抿緊嘴唇,她不知道周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并且,他好像絲毫不驚訝于我的存在,為什麼?
還是說,我回來這裡,與大哥有關?
孟津朝沒再多想,一問便知。
“大哥。”一走進去就看到孟江行扶額坐在椅上。
孟江行示意她坐在自己身旁。
“所以,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那......你在這裡,周珩呢?”孟津朝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周珩會不會也沒事?
她沒看到孟江行眼底閃過的一絲晦暗不明。
也隻是那一瞬,他安撫孟津朝,讓她先别着急。
向她娓娓道來這一切。
五年前......
在險峻的山崖下,白袍老人正專注的采集草藥,突然他的目光被不遠處一道不同尋常的顔色吸引,
走近一看,那溫泉旁邊居然躺着一個人,這姑娘滿身是血,靜靜的躺在地上,似乎沒了氣息。雖然被溫泉泡過,衣裳仍舊血迹斑斑,與周圍的綠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仔細端詳着這姑娘的面容,竟與他那女徒弟的長得如此相似。
沒有任何猶豫,将她帶回北悠山上。
果然,這個姑娘就是他那倆傻徒弟的孩子,和她的血液一樣特殊,連自己孩子都照顧不好,唉。
若是普通人,他有十分把握能救回;但她是神女,這就難辦了。
先吊着她的命吧。
等到了天梵谷找孟江行,才知道這女娃娃自五歲起就失蹤了。即便動用了整個天梵谷的勢力,依舊沒找到人。
最後,白袍老人才找到一個辦法,讓孟江行進入她的夢境,找到合适的時機醒來。
還好,她隻昏迷了五年。
後來,孟江行擔心天梵谷危險重重,将她交與孟懷青,也就是他們的伯父。
總比在天梵谷這個狼窩裡好,讓那群人虎視眈眈的盯着着她?
又讓孟懷青給她改了名字,孟朝,孟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