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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随人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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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追憶錄:我的苦刑】

開始的蘇北冥并不知道什麼天界地府的矛盾,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表面上,他是地府二太子,是高高在上的皇家貴族,還有個特别愛護自己的哥哥願意将什麼繼承權拱手相讓,一切都是順風順水。可隻有真正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才知道,自己究竟處在怎樣一個兇險的處境。

所謂“太子”,隻不過是天帝為了防止地府脫離自己掌控、利用所謂“天命”安插的攪局者。他們就是棋局裡沖鋒陷陣的兵卒,是首當其沖的受害者。

所謂“父皇”,不過是熱衷權勢地位、妄圖用截胫剖心永統地府的昏暴君。他根本沒想過讓後人繼承他的神位,所謂太子少保都是多餘的妨礙玩意。

所謂“兄長”,不過是一個過分強勢、想用自己當作親弟弟的替身減輕罪惡感的縱欲犯。他那絞殺一般的占有欲勒得人窒息,但蘇北冥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他眼下唯一可以信任的夥伴。

至于那個太傅……在皇子誕生之後,“傳承””的言論便在地府千裡荒漠中傳播開了,父皇止不住那千萬張嘴,更沒法直接駁斥那道預言。他需要一個同等的人物作為他的人選,那太傅便就此出現。

蘇北冥用了近百年的時間,從各種人的隻言片語裡拼湊出這個荒謬可笑的現實。他面對着自己那光面堂皇而又無比黑暗的未來,苦悶地幹笑出聲。

什麼天地之争、什麼三界安甯、什麼局什麼勢……

那和他有什麼關系?

那把長刀———他攥緊懷裡唯一的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閉上眼睛。

他不想加入這些糾葛,他不想成為那枚棋子,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去争那個位子。

但他也知道,如今他沒得選。

我不害人,人必害我。

……

他并不擅長武力,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這塊料。

眼看着試煉的日子愈發逼近,各種加練特訓下來卻依舊是收效甚微。兄長急得三番五次找來,就差去求父皇延後時限了。

那死太傅還來興風點火,說是帶着父皇的意思來關心成果,實際就是逼他們兄弟倆拼個你死我活。

他自然敵不過兄長,又被暗中放的冷箭射中,直接暈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決定生死的時候。兄長的臉色很難看,大抵是在自己養傷的時間裡成為了衆矢之的。他聽着兄長那些悲觀而赴死般的言論,聽着那些靠不住的承諾,他隻是搖着頭低聲苦笑。

送行的隊伍不長,他站在崖邊回頭看着寥寥無幾地幾個送葬人,看着太傅譏笑的醜惡嘴臉,他知道這次的劫難逃不過去了。

地府本是沒有試煉的規矩的,父皇想要除掉他們,為此下了血本。他和崖底的蟒做了交易,想要兩人有去無回。

父皇失算了兩次:第一次,是兄長沒能摔進崖底,他爬了上來,命大地僥幸逃脫;第二次,是蘇北冥的堅韌超乎了他的預料。

那十九個日子裡,連蘇北冥自己不記清自己都幹了什麼。他本就有傷,又摔斷了好幾處。那些肮髒的東西褫奪着他的力量和心智,他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他也并非毫無準備。所謂的手無縛雞之力是裝的,他很早以前便笨鳥先飛。他還在曾經的日子裡去尋過孟婆,在那裡學會了一些除了劍術刀法意外的攻擊手段——一些更适合他的手段。

但十九日,還是太長了。那些孽物從四面八方襲來,他斬斷它們,它們便融合重塑,再次席卷而來。他隻能不斷的斬斷、斬斷、斬斷、斬斷……

痛覺已經消失了,接着是四肢、軀幹……他麻木地揮動着刀,隻覺得自己與他們早已融為一體。

大抵是看不下去了,那隻将他掃下懸崖的蛇尾再次襲來。他摔在崖壁上,刀脫了手。

污穢們蜂擁而至,分食着他,拆接着他。他用僅剩的意念向自己的武器爬去,在握住刀柄的最後一刻徹底失去了力量。

無數觸手撕開他,掏進他的心腹,将本就破碎的心境拆得稀爛。他連合上眼睛都做不到,隻能眼看着自己逐步消解、融化,成為和污泥的一部分。

黑暗裡,有什麼東西照進來。身上的孽物作鳥獸散,徒留他的殘肢倒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看見那道光蹲下身靠近自己,薄唇煽動着說了什麼。他被托起,手裡還攥着那把刀。

後來便是他被那巨蟒含着送出崖底,直接送回了府邸。他沒能看見父皇臉黑的模樣,也沒看見兄長喜極而狂的模樣。

他睡了好久,久到想不起來自己掉下去過了。

……

他仍處在劣勢。

自從被術渁認可成為了主人,父皇對他的關注瞬間增加了不少,很多針對他的政策和指令接踵而來。他疲于應付,連很多時候連好好休息都做不到。

太傅自從計謀受挫之後更加厭惡他。如果說父皇隻是暗中作祟,那他可就是明裡搗鬼了。削減穿用、撤去下屬都隻是平常事。他知道蘇北冥體質差、有心病,便屢屢下毒下藥,逼着蘇北冥去做粗事,甚至一句玩笑話便将北冥調配到荒郊,讓北冥獨自一人整整呆了十幾年才放他回來。

北冥有些麻木地應付着,甚至有些理解太傅的敵意。

他麻木地做事,麻木地面對刁難,麻木地面對兄長,麻木地一次又一次面見父皇,再随着斥責趕出來……紛争和應酬讓他無以甯日,他沒有時間停下來去思考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他捧着抄了好久才寫完的戒書在那幽幽燈影間走過一扇又一扇窗,他要去将這些交給太傅,再從他那裡得來新的處罰。

“真是礙事。”

他駐足,因為他看見了紙窗上那再熟悉不過的影子。

“那個陳溯冥還算好掌控,但另外那個小子……那小子命大,還聰明,真是煩得狠!那樣搞他,他居然還沒死成!他也沒點眼力見,就該自覺死了還給大家清淨。”這是太傅的聲音。

他屏息凝神盡力藏起身形,隻是冷冷聽着,一言不發。

“他們終究是會死的,會徹底消失的,但并非需要寡人親自動手。自古皇位之争是手足相殘,他們終究會為了這個位子相互厮殺的。到時候唇亡齒寒,寡人隻要料理了剩下那個便是了。”

“可……恕微塵直言,那兄弟倆看起來不像是會相殘的模樣。”“他們總有理由的,我看得出來,他們隻是在相互利用。”

他垂眼,并不打算反駁,自欺欺人。

“是啊,這等卑劣的棄子終究敵不過陛下您的。您可是将要一統三界的神!那天之庸帝終究隻會是陛下您的手下敗将,連為您提鞋都不配……”

一統……三界?

“篡權奪位”這個詞閃現而出,但由不得他震驚,有人迎面而來。

“嗯,”兄長的臉出現在對面,“北冥,你怎麼……”

他快步上去捂住那張失言的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誰在外面?!”

他抓起還未理解的兄長,逃一般地走了。

……

還未等兄弟倆商量出對策之法,報應就來了。

是他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随意扣上的罪名一旦成立,得來的就是更多的莫須有的罪行。他被鎖鍊勾穿鎖骨,連一絲掙紮的力氣都做不到。

“你不是從水裡走出來的嗎?那我這處罰不過分吧?”

他被摁進水牢。冥河的潮水侵蝕着他的感覺,帶來無盡剝離靈魂的恐懼。他被浸到幾乎失了神志後才被拽出來,接着又被扔進油鍋經受烹煮之刑。

兄長就在面前,卻也愛莫能助。太傅罰他眼睜睜看着北冥受刑,他被鎖在牢裡,隻能聲嘶力竭地哭喊,喊北冥、求太傅。

北冥沒有愛憐之心,但不代表他不會恨。在那水火之間,他那雙黑眸瞪得猩紅,死死盯着那個恨之入骨夷的惡魔。

“看什麼看!”太傅冷笑着抓着他的頭發将遍體鱗傷的他提起來,他陰測測地笑着打量着北冥那張臉,接着舉刀生生剜下了北冥的一隻眼睛。

“這樣才有了一點二殿下的樣子!”

他擡腿一腳踹在北冥的心口,看着北冥嘔血的模樣喜笑顔開。

扯斷鎖鍊的陳溯冥沖開牢籠撲向太傅像瘋狗一樣撕扯着那張醜惡的臉,接着就被一刀捅穿甩到了一邊。

“你們以為有天帝做靠山就可以高枕無憂?”太傅踩着北冥的胸口一點點發力,榨幹北冥的最後一點希望,“他可不會管你們。”

“誰都可以當這個太子,你們不過是畜生,死了便死了。”

是啊,不過棄子。他能苟延殘喘全憑着自己,他的存在便是他最後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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