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短短幾十年後就會化作一捧黃土。
又長的那麼美。
唯一的價值就是送去合歡山莊訓練成千嬌百媚的仙娈,供他們玩樂。
衛珏不耐煩地啧了一聲。
順手扯過舒渡烏黑的長發,硬生生将他從謝淵懷裡拖出來。
“那麼不禁吓,養來有什麼用?”
舒渡身體虛弱無力,異能也沒了,被衛珏一拖,整個人彭得一聲砸在冰冷的地闆上,極小聲地啊出了聲。
聲音細細小小的,跟剛出生的小貓崽兒的嗚叫沒什麼區别。
倒是讓衛珏心癢了。
衛珏的目光開始遊離在舒渡的散開的領口處。
鮮豔似火的紅衣輕衫和暖玉般雪白的肌膚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滿頭青絲鋪在地上。
露出了一截如天鵝般纖細的脖頸。
易碎又美絕,當真是豔麗無雙。
衛珏喉嚨發緊。
看來不用送去合歡山莊了,正盤算怎麼向謝淵要來玩玩,下一刻視野天旋地轉。
他看到房子在轉圈,然後的他的頭砸在地上滾啊滾。
眼中的疑惑之色還沒褪去,而他的身體站在原地,脖子處切面整齊,空空如也。
隻有噴泉般的血液在空中噴散開,變成一朵朵血花。
血花噴濺到舒渡臉上,身上。
紅衣變成了血衣。
濃重的鐵鏽味刺入他的鼻腔,身體沐浴在血色中,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血紅。
讓舒渡想起曾經被喪屍開膛破肚的鄰居。
那時走廊裡也是一片血紅。
舒渡臉上的血色迅速抽幹。
趴在地上幹嘔起來。
隻嘔出一點酸水,頭發被粘稠的血液黏在一起,亂糟糟地鋪在地上。
就算在末世,像謝淵這樣随自己的心意殺人的瘋子也是極少數。
舒渡為了活着殺過喪屍,也殺過被喪屍感染的人。
但那都是為了活下去,
他從沒見過一個不高興能殺了自己朋友的人。
謝淵纖毫不染,依舊是高潔如鶴的姿态。
他揮揮手,
房梁上三個黑影如鳥一般輕巧落下。
一個處理地闆上的血液,一個給衛珏收屍,還有一個搬出了房中的浴桶,捏了一個法訣,浴桶裡便自動裝滿了熱水。
謝淵的聲音清越好聽,落在舒渡耳中卻是世間最可怕的低語。
“哥哥,自己洗幹淨。”
舒渡緊咬下唇,
心裡重複想的是活着,活着……
憑着這股信念,舒渡站了起來,
又差點摔下去,也就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右腿竟是瘸的。
他無法正常站立。
舒渡隻能一瘸一拐地慢慢挪動身體,連衣服也不脫直接跨進浴桶。
那三個人瞧着像暗衛,
此刻已經收拾好了一切不見蹤影。
也許他們走了也許沒有,說不定他們就是謝淵派來監視原主的呢。
舒渡精神高度緊張,所有的情緒都崩成了一條線。
這條線崩了,他也就崩潰了。
舒渡深吸一口氣後潛入水中,身上的血液全部散進水裡,而這水似乎也有門道,被血染紅後過幾秒又會恢複幹淨。
他喜歡在水裡的感覺。
什麼聲音都會聽不見,什麼都不用想。
舒渡憋氣憋到了極限這才從水裡探出頭來大口呼吸新鮮氧氣。
一出來便迎上了那個不想見到的臉。
“你殺了你的朋友。”
舒渡睫羽輕輕顫動,上面晶瑩剔透的水珠也随着他的動作滴落下來。
謝淵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嘴角裂開。
陰影中紅眸更加耀眼,舒渡沒法形容被那雙眼睛盯着的的感覺。
他隻覺得手腳冰冷,
仿佛被一種冷血動物盯住了,連呼吸都不敢多呼吸一口。
謝淵低頭欣賞了一會兒舒渡害怕的表情。
手指劃過舒渡的喉結,輕輕刮了一下。
意料之中得到了舒渡的顫抖。
他喜歡掌控舒渡要害的感覺,一旦舒渡有任何逃離他的念頭他就可以扭斷他那纖細的脖子。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他是舍不得的。
謝淵皮笑肉不笑地說:“哥哥,我沒有朋友,我隻有你。”
舒渡幾乎要控制不住嘴邊的冷笑。
你是隻有你自己吧,死變态。
舒渡垂下頭,試探道:“我既然是你的哥哥,又怎麼再做你的妾?”
舒渡每說一個字都要偷看一下謝淵的臉色。
見他神色沒什麼變化,似乎毫不在意他們的身份,舒渡這才敢說出這個詞。
“我們這樣不是□□嗎?”
這個詞一出口舒渡就後悔了。
因為他看見謝淵的表情忽然變得猙獰,像一條被人激怒的毒蛇,正在張開毒牙靠近獵物。
“□□?這倫,不早就亂過了嗎?”
謝淵掐住舒渡的脖子。
赤紅的眼睛裡沒有半點人類的情感。
舒渡簡直頭皮發麻。
他甯願去面對喪屍也不想面對暴怒狀态下的謝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