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衆師兄擔憂的臉,岑白心頭一暖。
他本就是最小的弟子,性格又軟,一幫師兄都願意寵他,
面對親近的師兄們岑白再也控制不住委屈。
“我被慕容義他們推下湖了,他們說什麼,反抗慕容家就是這個下場。”
岑白越說越委屈,最後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隻是替扶祁師兄說了句實話,他們就要殺了我嗚嗚嗚。”
衆人聽到是慕容家的人推了小師弟俱是憤怒不已。
一個練氣期的弟子氣的一掌打歪了門外的杏樹。
“慕容氏簡直欺人太甚!上次把我的課業全部燒了,上上次聚衆欺負我們,
這次竟然想殺了小師弟!入冬的湖水寒冷刺骨,我一個練氣期的都受不了,更别提小師弟。”
說起這個他們真是一肚子火,
慕容家的弟子每一次欺負完他們都不用受懲罰,
他們要是向扶祁師兄告狀,還會被他們報複。
“這次他們可是要殺了同門,嚴重違反了門規,我們告訴扶祁師兄吧。”
“可是刑堂已經不是扶祁師兄掌管了,是慕容家的金丹修士管,慕容家的長輩肯定會護着慕容家的小輩的。”
“對,而且我們沒有證據,也沒人看到慕容義推了小白,光憑小白一人之詞沒人會信的。”
小蘿蔔頭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臉的憋屈,他們都明白這次岑白隻能吃下這個虧,而到明天,又不知道是誰會和岑白一樣。
一時間屋子裡氣壓很低。
岑白的眼睛也一下子黯淡下來,忽然有人問:“對了,小白,是誰救了你送你回弟子閣?找他給你作證啊。”
岑白想起在湖裡看到的玄衣青年,五官有些模糊,
但是救他時的身姿深深刻在了岑白心裡,仙盟中愛穿玄衣的,貌似隻有扶祁師兄。
可是既然是扶祁師兄救的他,為什麼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來看他。
扶祁師兄也不想和慕容家作對嗎?
扶祁師兄有看到慕容義他們欺負自己嗎?
如果看到了為什麼不阻止他們呢。
扶祁師兄也怕了嗎?
岑白眼睛發紅,如果連扶祁師兄都怕了,他們不就一個申冤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記不清。”岑白咬着下唇低聲回答。
如果是扶祁師兄,那他就不必說了,扶祁師兄要為他讨公道自會來找他,扶祁師兄不想摻和,那他說了又有什麼用呢。
屋子裡又是一陣歎氣聲。
過了好幾天岑白都沒有等到扶祁師兄來找他。
岑白性子軟,但是倔,他想知道救他的人到底是不是扶祁師兄,于是萌生出了找扶祁師兄的想法。
可是扶祁師兄已經不管新弟子修煉的事,
一開始扶祁師兄會親自教授新弟子,
待到第一批弟子築基後,教導他們引氣入體和練氣期的人就成了其他師兄。
扶祁師兄的住處在五靈峰,那裡有禁制岑白進不去,
平日裡岑白有課業也不可能全天蹲守扶祁師兄。
唯一可以碰碰運氣的地方就是虛渺峰,
聽說盟主的男妾住在那裡,
扶祁師兄會去服侍那個男妾。
那裡好像沒有禁制。
岑白下了早課,邁着小短腿呵斥呵斥跑到虛渺峰山門。
修真之人布下的禁制沒有修為是看不出來的,若是觸動了禁制,進不去還是好的,有些霸道的禁制會攻擊闖入者。
岑白緊張地搓手手,在門口走來走去,最終想見扶祁的渴望壓過了對未知的害怕。
他伸出小短手,閉上眼睛視死如歸地穿過院門口。
沒事兒!
這兒果然沒有禁制!
岑白樂颠颠地跑進山門,這裡很冷清,沒有奴仆,也沒有弟子,但是很幹淨。
龍淵君的男妾在仙盟不是秘密,
聽聞這個男妾對龍淵君有恩,挾恩相報,逼迫龍淵君娶他為妾,很是不要臉。
這裡沒有禁制,
看來龍淵君并沒有很把這個男妾放在心裡,
也不怕不長眼的進來冒犯他,
可是既然不在乎又為什麼讓扶祁師兄服侍他呢?
岑白年紀小,太複雜的事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他是來找扶祁師兄的。
他推開門,屋裡陳設簡單,但是看得出來用心布置過,擺設雅緻,一塵不染,
屋裡到處都是綠植,有名貴的幽蘭草,也有豔麗的澤妩花,還有很多岑白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就是沒人。
岑白以為主人出去了,失望之餘闖入山門的忐忑消失不少,
畢竟主人不在,他到處看看也沒關系吧。
岑白好奇心盛,當下便逛了起來,摸摸花逗逗草。
一直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都沒人回來,岑白摸摸餓得咕咕叫的肚子,猶豫要不要先去食堂吃飯。
忽然一陣風在他身後刮起,
岑白猛然回頭,瞪大了雙眼。
他居然看到一隻肥雀鳥叼着比十個它還要大的食盒向他飛過來。
肥雀鳥的嘴巴甚至沒有食盒提手長,薄薄的兩片鳥嘴,叼着卻一點兒也不費力,
岑白都害怕食盒的重量會壓死肥雀鳥,
可是食盒穩穩當當的停在空中,一點兒掉落的迹象都沒有。
“咦?”肥雀鳥歪頭,鳥嘴并沒有動,女人的聲音突兀的在屋子裡響起。
“你是掉進湖裡的雪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