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熱衷于投喂，喂完蜜肉脯又喂珍珠丸子，最後把舒渡手裡的飯都搶了過去。

勺子遞到舒渡嘴邊，下面是白米飯，上面有一塊油亮亮的紅燒肉。

舒渡張嘴一口含住勺子，嘴裡還有沒嚼完的食物，塞得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藏食的小倉鼠。

“你不生氣嗎？”

因為嘴裡有食物所以他說話有些模糊不清。

謝淵的表情太平靜，仿佛被說成是賤貨的不是他，被說靠采補提升修為的也不是他。

别人不清楚，看過原著的舒渡很清楚，謝淵的修為一半是因為魔骨，一半是因為他不要命。

謝淵踏入修仙之途是因為舒家全員修仙，所以他這個舒家養子才有機會接觸仙法引氣入體。

舒家覆滅後他沒人教導，沒人引領，便去慕容家求得基礎功法，然後日夜與妖獸厮殺，在戰鬥中領悟他的道，在生死一線間激發他的潛能。

隻要沒能殺死他，不管是斷手斷腳，還是内髒破裂，亦或是筋脈寸斷，就算被妖獸啃得隻剩一副骨架，魔骨都會修複他的身體，然後他會變得更強。

謝淵的強大是用無數個血腥又殘忍的日夜造就的，别說經曆，就是他看那一段段文字都不禁膽寒。

他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

聽到别人污蔑謝淵是靠采補提升的修為，舒渡本能的不舒服，就像自己耗費心血寫了一篇論文，結果被别人說是抄來的。

謝淵手臂頓了一會兒，然後填鴨式地又舀了一大勺飯喂給舒渡。

“如果我生氣，哥哥會安慰我嗎？”

舒服硬着頭皮又含住了勺子，嘴裡的飯已經多到一點都塞不下了。

他沒有弟弟，也沒有家人，不會安慰人，像謝淵這樣在黑暗裡扭曲的人，從沒有得到過愛，應該是向往溫暖的。

他猜測謝淵對自己的偏執大概類似于一個虛假的家人，因為太早接觸性和被性虐待，所以沒有形成倫理和道德觀念，他把自己的哥哥納為妾的行為大概是一種綁定心理。

如果他給足了謝淵溫暖的話謝淵可能會滿足。

舒渡咽下食物，在謝淵期待的目光中。

搖了搖頭

“我不會安慰你。”

懂了嗎，我不是你的家人，我不會安慰你，不會給你愛，不會給你溫暖。

所以讨厭我，然後抛棄我。

“那要怎麼樣哥哥才會安慰我？”謝淵低頭，攥着勺子的手指用力到發白，眼眶迅速變紅，

因為他一句話而難過得渾身發抖，像一條随時可能會被主人抛棄的狗，不安的在主人腳邊嗚咽。

不安是真的，可憐是真的，舒渡心裡對他有同情也是真的。

但是看到謝淵的手藏在桌子下，悄悄把勺子掰成一個圈也是真的。

舒渡收起泛濫的同情心，如果謝淵對他沒有那麼偏執，那他可以同情謝淵，把他當弟弟安慰。

但他很清楚，這個執念成魔弟弟會傷害他，謝淵太容易失控。

讓主角攻去彌補他缺失的愛吧，在謝淵遇見主角攻之前，他不能讓謝淵産生依賴，會降低謝淵愛上主角攻的幾率。

“怎樣都不會。”

桌子上的食物還剩很多，舒渡已經沒胃口再吃了。

謝淵紅着眼睛咬緊牙根：“哥哥，你一直都是如此狠心。”

“我們什麼時候去青衡宗。”舒渡假裝沒聽到。

“明天。”謝淵重重把碗扣在桌上，氣壓低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