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渾身發燙,呼吸亂顫,咬着下唇,被死死勒進他的懷裡,聽到他喊她名字,她隻能發出一聲類似反問的哼聲,但梁逐也沒有真的要說什麼,沒有要說情話,他隻是不停地低聲重複這兩個字。
别人不這樣叫你。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真名。
我會特别一點嗎?
有那麼很短促的一瞬間,冒出來個問句。但馬上,梁逐就強迫自己停止思考,重新陷入火燒火燎的纏綿中。
茉莉中途汗淋淋的,想問他是不是也虛報年齡,沒辦法說出話,梁逐總是用嘴唇黏着她的臉頰親,癢癢的,她偏頭躲開的功夫,他就低頭咬上她頸側的宿痣,這也是從前所沒有發現的,他像是要記住,留下了一個很淺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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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起得很晚,梁逐給她點了海鮮粥和培根可頌,門鈴響的時候,梁逐在洗手間刷牙,她以為是送餐的小推車,結果開門是賀謹池。
“……”
他的卷毛亂糟糟的,眼裡都是血絲,顴骨還有打架留下的傷痕。
茉莉愣了一下,沒有先開口。
賀謹池盯着她,嗓音啞到開始張嘴的時候是失聲的,他喉結艱難地滾了滾,才說出來:“是,是靳執的錯,是他勾-引你。”
“我不要和你分手……我不在乎那些——”
真的不在乎她的動搖嗎?
他在乎,他想到就要發瘋了,但是他隻能這樣說。
“你還喜歡我嗎?我們不要,不要分手。”
賀謹池哽咽了,眼淚湧出來,“……求你了,茉莉,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太快了,為什麼這麼快,你就變成這樣?我做錯了什麼?”
”我隻是想讓你稍微,哄我一下,我想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
他的身體在顫抖,緊緊牽住她的手。
茉莉想把手抽出來,沒成功。
其實真的并不希望有男人這樣失去自尊、失去人格地愛她。這樣真的太沉重了,她從始至終隻是享受“相愛”而已。
她還有很多個假期,而且下一個假期絕對不再有賀謹池。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隻是需要時間接受?”
茉莉剛問完。
賀謹池沒有回答,看向她身後。
梁逐隻腰上圍了個浴巾,唇邊還有牙膏泡沫,他并非故意要出現,撞上視線的那秒,原地硬生生頓住了腳步。
空氣沉默到壓抑,隻有洗手間的流動的水聲。
賀謹池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無法做出什麼表情,很機械的聲音:“……我需要時間,你不需要,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