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間水聲嘩啦,沈笳抱膝坐在床尾,鼻尖萦繞淡淡沐浴香。
趁着池丞洗澡的間隙,她掏出手機将蔣銘裕從黑名單拉出來,然後發去一條短信。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雖然是互毆,但是池丞先動的手,沈笳覺得有必要向他道個歉。
再者,如果不是她突發奇想,也不會造成誤會,這件事她有一定的責任。
也許是在處理傷口,或者洗漱,蔣銘裕過了十分鐘才回複:“笳笳,你不該和這種危險的人在一起,他有暴力傾向,會傷害你。”
水聲漸漸小了,沈笳看一眼浴室的方向,确定池丞還在洗澡,才敲下一行字。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男朋友什麼樣不需要你告訴我。”
“我可以不管你和誰交往,但是你也無法阻止我追求你。”
沈笳想了想,回了個簡短的“嗯”,有種默認的意味。
對方幾乎是秒回。
“明天晚上一起吃飯嗎?”
老實說,她願意再見一面,然後繼續沒完成的驗證。
在感受到蔣銘裕呼吸的瞬間,她沒有激動,也不算開心,隻是不受控制地想躲開,這種怪異的下意識舉動讓沈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沈笳說服自己,是因為和蔣銘裕隔閡未消,才産生抵觸心理,不見得是......
因此,她驗證的想法更加急切了。
默默打了個好字,還沒來得及發送,一股熟悉的香味從身後逼近,沈笳飛快關掉屏幕,将手機塞進被窩。
回頭一看,池丞果然裹着浴巾走過來,赤.裸的上半身白裡透紅,少許水珠挂在胸口,随着起伏流過緊緻的腹部,彙入深處。
他皮膚本就生得白,浸過水的眸子愈發黑透,看向她的目光幽深中帶着晦澀的探究。
“洗好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沈笳還是默默将手機往裡面推。
池丞甩了甩半濕的劉海,神色如常地走過來,單膝跪在床面上。
沈笳此刻微微岔開雙腿,感受到壓制,立刻雙手往後撐起,整個上半身不得不朝後仰,然而池丞将另一隻腿也壓了上來,擠開她的雙膝,緩緩前移,最終停在腿根。
這是個極具侵略的姿勢,沈笳穿的睡裙偏修身,裙擺繃到最大幅度,爬上腰部,池丞的視線往下飄了飄,又回到她臉上。
“你喝酒了?”
這似曾相識的動作讓沈笳莫名覺得别扭,奇怪的是同樣的動作換成池丞她既不反感也不會有被壓制的不快。
沈笳輕聲道:“不是給你發了微信,晚上參加同學會,不用等我嗎。”
“你沒說會喝酒。”池丞闆着張臉。
同學聚會那種熱熱鬧鬧的氛圍,喝點酒不是很正常嗎?這有什麼想不到的?
沈笳嘴角抽了抽:“你沒參加過同學會嗎?”
“沒有。”
沈笳語噎,好聲好氣道:“行了,喝點酒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我酒量好着呢。”
“是嗎。”池丞傾身靠過來,與她平視,眼底微光燭火般幽幽晃動,“如果不是喝醉了,為什麼會差點被人欺負?”
池丞鮮少用這樣咄咄逼人的語氣反問她,沈笳下意識往後退,被一把按住肩膀,推倒在床,于是退無可退,隻能眼睜睜看着身上的人欺近。
微燙的呼吸噴灑在耳廓,池丞趴在她臉側,冷冷道:“所以你當時是清醒的。”
“沒有。”沈笳下意識說謊,那灼人的氣息靠的更近些,“你還喜歡他對嗎。”
仿佛一顆巨石落入心湖,激起千層浪,沈笳情緒起起伏伏,久久難以平靜,她聽見自己不确定的聲音。
“......我不知道。”
池丞眸中一閃,膝蓋前進幾分,安撫地捏捏她的耳垂,循循善誘道:“不,你知道的。你在糾結什麼,是因為我嗎?”說罷探入她的衣領,停在高處。
沈笳輕嗯一聲默認了,帶着妥協的意味。
池丞滿意了,俊美的面容褪去陰霾,如清風拂過湖面,整個人容光煥發,唇色殷紅豔麗,似毒蛇的信子。
沈笳看得癡迷,遲遲沒有下一步,她伸出指頭摳了摳他的浴巾邊沿,微涼的指尖不經意間擦過浴巾之下的肌膚。
今天的池丞全然變了個樣,脫下柔和的外殼,袒露出内裡的真實,不知不覺中她就變成了弱勢的那方,被他牽線帶着走。
夜深了,隔壁又出現動靜,隐約幾聲叫喚進入耳膜。
池丞解開緊繃的浴巾,脫體的瞬間先前因包裹而聚在一起的熱氣四溢,帶着濡濕的水蒸氣,蓬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