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丞重重地應了一聲。
挂斷電話後,沈笳躺在床上發呆。能叫池丞抛去羞恥心撒嬌,她高興的同時,不免好奇,究竟是什麼事非要明天做?招聘會那套說辭,她壓根沒信過,池丞不像是有為了哪家公司非去不可的人。
大概事情太過緊急,十幾分鐘後池丞果然上氣不接下氣地出現在公寓門口,不等他喘勻氣,沈笳拽住他的衣領就吻上去,腳尖一勾便帶上門,将人往床上拐。
路過淋浴間時,池丞留戀地吮了她嘴唇片刻,将沈笳推開些。沈笳正是縱情,迷迷登登睜開眼,不滿地哼了一聲。
池丞沒好意思說得太明白,于是目光朝裡間投去,似是在詢問什麼。
沈笳毫不在乎地抱緊他的脖子,腦袋一歪便貼上他微涼的唇,在上面留下一層水痕,邊咬邊輕聲道:“不用洗。”
池丞知曉在這方面沈笳曆來有自己一套标準不容違反,現下竟如此急切,連幾分鐘都等不了,不由一顆心熨帖地跟什麼似的,想到明日要面對的人又憂從中來,一時心情複雜。
口中被人一下一下攪動着,池丞瞬間回神,絲絲紅暈慢慢爬上耳根,他想若是為了不可見的憂慮耽擱春宵,豈不是得不償失?于是探出舌尖與她追逐起來。
有了允諾,他心頭顧及少幾分,隻托住沈笳屁股往前走時,順手扯了櫃子上的濕紙巾将食指和中指擦拭幹淨,然後便将人壓在床上,急切地一層層剝開她。
沈笳肌膚比尋常女子更白,因隻穿了輕薄的睡裙,幾秒鐘就被扒了個精光,此刻窩在深藍色的被子裡,便如黑夜裡一枚暖玉,瑩瑩生光,身子擺動間,有暗香撲鼻,是獨屬于她的茉莉香。
池丞鼻尖蹭在她頸窩處深吸一口,那突出的鎖骨精緻得能載着一泓清水,他忍不住品嘗清香的茉莉花茶,然後雙腿用力,努力将自己的皂香标記在她身上。
待暖玉逐漸盈潤,花茶趨于沸騰,池丞便挺了挺腰,不防眼前出現一雙手,使壞地雙手交叉捂住身體。
“不行,叫姐姐才可以。”沈笳先頭被親得頭腦發昏,然壓在腹部的物件離開時,她登時清醒,眼尾勾了勾,一抹媚色流轉,便如深山中專吸人精魄的女妖,美得攝人心魄。
到了這緊要關頭,池丞便如那弦上的箭,關洪的閘,如何忍受得了她的撩撥,眸色越發深沉。
隻是姐姐他是怎麼都喊不出口的,他從沒有把沈笳當姐姐,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他知道這是句調情的話,無傷大雅,還能叫沈笳高興,但隻要一想到因着相差的這六歲,他和沈笳之間便隔了許多,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她的步伐,池丞便本能地抵觸。
一個毫無社會根基和經濟實力的大學生,和事業有成的副總......任誰也會評價一句高攀。
正如沈笳說的,他甚至沒滿法定結婚年齡。
想到這,池丞無力地笑了笑,餘光瞥見身下的誘人風景,點點濃墨從眼底蔓延,最後充斥整個眼眶,似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暗地叫人心驚。
沈笳下意識地顫抖一下,可惜池丞沒給她太多時間逃跑,眼前一晃,就被人整個翻了個面,雙手被緊緊按在枕面上,壓出兩個深坑。
少年熱到發燙的胸膛沉重地壓着她的背,活像被鑲在軟床裡,無論如何都動彈不了,因着看不見,背部的觸感愈發深刻,唇瓣滑過便激起一層戰栗。
沈笳迷亂之際,腹部被塞了隻靠枕,于是發酸的腰得到緩解,锢在胯邊的大手便得以騰出位置,移到别的位置。
這一夜,床闆的咯吱響一直到到天光乍亮才結束,期間斷斷續續的,沈笳累得頭昏眼黑,隻模糊記得好不容易睡着又被拉起來,渾身都是泠泠的汗水,到了後頭她實在撐不住困意,但往往睡不了一分鐘就醒了。
睡眼朦胧地抱怨道:“你就不累的嗎?”跟個永動機似的。
“最後一次。”
池丞雙眼濕潤,那裡面裝着最純粹的願望,沈笳不由心軟成棉花,随風一吹便飄至天邊。
第二天早上醒來,扶腰下床時,散落一地的狼藉叫沈笳訝地閉不上嘴,隻剩個嶄新的包裝盒躺在垃圾桶最上層。
她難得羞紅了臉,細細回憶昨夜種種,不免心驚于池丞風輕雲淡的表皮下竟藏着如此肆虐的瘋狂。
雖然近日偶爾會暴露幾分,但兇狠程度都不如昨晚,像是離别之際将積攢許久的隐忍都爆發了。
是了,明日是實習最後一天,偏還請假不來。嚴格來說,昨晚也許是他們最後的溫存,往後各走各路,見面不識了。
沈笳坐在床沿許久,腦子處于懵怔狀态,久久無法回神,心緒便如落水的枯葉,一點點沉入湖底,再濺不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