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帶到這裡本就沒了生路,但現在有了活下去的辦法。”
衆人聞言紛紛開口:“什麼法子?”
程毓晚也不急,慢悠悠的提着食盒走到他們跟前:“先吃飯吧。”
“現在哪有什麼心情吃飯啊,你快說什麼法子。”
“要你們做的僅一件事,先順從府兵,後借機逃跑,不過不能往一處跑。”
“你...你說的這個法子真有用嗎?”
程毓晚不與他們争辯,自顧自的坐在角落:“信了才可以活命。”
她無比清楚這些人心裡想着什麼,她也是點到為止,若是講的多了便有些适得其反,拿捏人心的手段程家可是一把好手,日夜都待在哪裡,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一些。
與其多言,倒不如留時間任他們去想一想,這世上誰人不想要活命呢。
既然謝昭非有能力找到此處,看來這裡暫時是安全的,隻要安安穩穩的靜下心等着府兵将他們帶到要去的地方,然後乘亂逃跑放出信号。
程毓晚摸了摸袖口中的藥瓶,醫者醫人也善用毒,本打算遇到危險後将他們都毒倒了,這藥就這樣暫時放着吧。
程毓晚坐在那裡發着呆,面前突然多出來個饅頭,是方才發現她與謝昭非說話的人:“小兄弟,你也吃點吧,你說的那個辦法我們答應了,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次了。”
程毓晚伸手接過,沒有立即吃掉,倒是連忙說了聲:“謝謝。”
“你這人還怪客氣的。”
程毓晚小口小口吃着,屋子外多出了幾個人,像是那日的府兵。
她直直看向緊閉的房門,果然被人打開了。
來的還是那位長史大人。
西北都督府主管西北之地的軍馬,武器,管理西北之地的戶籍人口同時還設有監察所屬各州官吏,監察地方事務,下設都督、長史、司馬、參軍。掌管西北、負責地方守衛,有兵有馬可謂是隻手遮天。
在着史書中有記,此處乃是前朝一處行宮,應距京城較近,前朝皇帝常常來此處,最末一位皇帝更是如此。
隻抓畫工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定時與畫有關。
“不知各位如何?”
程毓晚冷冷的看了一眼,隻吃着手中的饅頭,其餘人無一人說話。
長史也不在意,自顧自說道:“各位吃好了便動身吧。”
程毓晚聞言朝着敞開的門外看去,果然有一夥府兵列隊站在外面,個個持着兵刃。
“不知長史大人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呀?”
程毓晚主動起身走上前去。
長史眯着眼睛指着程毓晚,手就要落在程毓晚的肩膀上,程毓晚面上沒有什麼神色,心中煞是厭惡側身躲開。
“哈哈哈,我記得你。”
程毓晚就靜靜站在一旁看着門外的一夥人,裡面沒有面熟的。
“行了,帶走。”
府兵聞言紛紛走了進來,就要壓着程毓晚,程毓晚主動往前走:“我自己走。”
屋子裡的其餘人紛紛起身跟在後面,不過六人一出門便被蒙上了眼睛,府兵重新制住程毓晚,這麼小心,看來這處地方有秘密啊,她彎唇一笑。
七拐八拐又到了剛來的時候聽到的泉水聲,程毓晚猜測他們離萬文閣越來越近了。
摘下捂着眼睛東西,一股強光照在臉上,程毓晚擡頭打量着這裡,是一處露天的暗道,頭頂便是萬文閣高高的尖,身側還有說話的聲音,程毓晚靠近牆壁仔細聞了聞,是牆上壁畫還未幹透的彩油味。
這個地方應該就是謝昭非說的暗道了,那副壁畫的後面,不過府兵應該将他們從其他地方帶進來了。
程毓晚朝着前後看了幾眼,長長的暗道深不見底,暗門到底在哪兒。
程毓晚不禁皺起眉頭,伸手摸在牆壁上,什麼都沒發現,乘着其他人解開布條的空隙,程毓晚往後躲了躲,以防萬一,将袖口中的東西全都藏到鞋襪裡面。
她果然沒猜錯,府兵挨個開始搜身,輪到程毓晚時,她強忍着不适張開了手臂,府兵在她腰間摸了摸,伸手就要碰到胸前,程毓晚連忙掏出胸前那些銀子:“大哥,你看都是些銀子。”
府兵将袋子打開看了看,果然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便又扔給了程毓晚轉身朝着後面的人走去。
程毓晚将銀子放好,這可是她回家的銀子,剛才拿出來隻是以防萬一,若是真的沒了怕是要心疼死。
直至最後一人被檢查完,府兵繼續帶着他們向前走,繞了好幾個彎終于站在了一處洞口前。
程毓晚仔細看着洞口上長出的野草青苔,以及門口那些亂糟糟的腳印,顯然這處常有人來,且修築好已經很長時間了,這處不會是西北都督府的密道吧。
程毓晚跟在後面走進去,裡面黑漆漆一片什麼都沒有,瘆人的漆黑讓程毓晚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