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縣令府門口此時倒是沒有人,姜毓晚瞧着高高挂起的燈籠被風一吹,打着轉兒晃來晃去,裡面的燭火也忽隐忽現,便覺得有些瘆人,連忙推門走了進去。
入府之後倒是有三三兩兩的婢女小厮在院子裡走來走去,她站了一會兒拉過其中的一個婢女問道:“你可知道縣令将謝大人一行人安置在哪兒了嗎?”
姜毓晚說完後便覺得有些自己有些好笑,像是個很晚回家後偷偷摸摸的人。
婢女隔着夜色看着面前的人,姜毓晚看見她手裡還端着些飯菜,看來謝昭非定是同劉縣令在前廳。
“夫人,謝大人就在前廳。”
姜毓晚一頓,眉心重重的跳了幾下:“夫人?哪個夫人?”
婢女看着她一臉驚訝,倒是有些疑惑:“您不是嗎?”
姜毓晚看着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你說錯了我不是什麼夫人,我還沒有嫁人呢。”
“算了,你還是将飯菜快送去前廳吧。”
“可真是天大的玩笑話。”
姜毓晚沿着進府後的唯一一條路走去,走遠了之後,本打算找其他人好好問問,可誰知一路上竟然看不到其他人了。
她隻好繞過前廳朝後院走去,打算在後院找找,劉縣令的府上很少點燈,一路走來便是黑漆漆一片,偶爾遠遠看着點了幾盞燈。姜毓晚繞來繞去才發現這位劉縣令的府邸不大,院子裡也是平常。
姜毓晚實在是找不到路,便沿着來時的路走回去,前廳有人自然婢女小厮便多一些。
“府裡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姜毓晚一路上念叨,走到一處後看見前廳的走廊屋子都點着蠟燭,她步子一頓朝着前面走過去,站在一處柱子的後面,正好能将她全部擋住。
聽着裡面說着什麼,姜毓晚等了一小會兒,終于瞧見裡面有人走出來,便連忙上前去一把拉過那人。
“你可知縣令将謝大人一行人安排的住處在哪兒?”
那人明顯被突然出現的姜毓晚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說道:“您是姜姑娘吧,謝大人提前安排了說等你回來了便将您引到前廳。”
“我本打算剛要去府門口看看,姜姑娘,真是抱歉,慢怠了。”
姜毓晚看着他的樣子便不難猜出是縣令府上的管家:“不妨事。”
“不過這前廳我這樣貿然進去怕是有些不妥,便算了,管家倒不如安排府中的婢女将我送回房間就行。”
管家聞言說道:“姜姑娘,那怎麼行,您是貴客,這麼晚了您怕是還未吃飯,不妨事不妨事。”
便說便拉着姜毓晚走到了門前,姜毓晚面色苦澀:“真是麻煩了。”
“不妨事不妨事。”
姜毓晚跟在管家後面,瞧着管家推開了眼前的門,朝着裡面說道:“謝大人,縣令,姜姑娘回來了。”
屋子裡的人不多,劉縣令帶着他的妻兒坐在一起,謝昭非坐在圓桌的對面,他的手下皆圍坐在桌邊,他的倒是身旁空着一個位子,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
“姜姑娘回來了,快請進來吧。”
劉夫人聞言起身驚喜道。
姜毓晚從管家身後走出來看着裡面的情景,面上還帶着絲笑:“勞煩。”
劉夫人起身走了過來,親切的拉住了姜毓晚的手:“姜姑娘這是哪裡的話,快落座。”
姜毓晚點了點頭,隻好朝着空出的那個位子走過去坐好。
她坐好後,姜毓晚擡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打算倒杯水,卻發現杯子拿在手裡還是溫熱的,她低頭看過去,裡面是已經添滿了茶水。
姜毓晚朝着謝昭非看了一眼,不用想都是謝昭非添的,這人總是在細處挑不出什麼錯。
“多謝。”
“嗯。”
姜毓晚端起來喝了一口,看着桌子上的菜終于意識到自己餓了,她拿起筷子夾起面前的青菜小口吃着。
桌上幾人熱鬧的說着話。
劉縣令話少,便是由自己的夫人一直說:“姜姑娘怕是餓了,我讓廚房再添兩個菜。”
“劉夫人,不用了,我吃這些就好了。”
姜毓晚将嘴裡的青菜咽下去連忙說道。
“管家,勞煩去廚房看看。”
劉夫人像是沒有聽到,安排着門口的管家。
姜毓晚瞧見阻止不了,便安然接受,吃着桌上的飯菜。
“姜姑娘這是從醫館回來吧,聽謝大人說你去醫館謀了份差事。”
姜毓晚聞言點了點頭,用胳膊撞了撞身旁的人:“謝大人消息這麼靈通嗎?”
劉夫人看着兩人笑道:“姜姑娘,你可不知道謝大人午後派人去醫館看了好幾回呢。”
“是嗎?”
姜毓晚眉眼帶笑看了一眼謝昭非,看見放在桌子上剛端來的菜,拿起筷子夾起吃着。
她還倒是不至于猜不出謝昭非的意圖,這人許是在大理寺待的時間久了,不知什麼時候養成了懷疑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