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将門拉開:“這是怎麼了?”
“姜姑娘,這是夫人讓我送過來的。”
姜毓晚低頭看了一眼,是早上陪劉夫人買的衣服料子:“這些是給我的嗎?”
婢女聞言說道:“夫人讓姜姑娘挑一挑看哪些要做成衣衫,過幾日做出衣裙送過來。”
姜毓晚點了點頭,随手拿起底下的料子:“就這件吧。”
“好的,姜姑娘。”
她看着婢女走了之後,将門重新關上,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那一片光秃秃的景色。
轉眼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姜毓晚手裡不自覺的捏着垂下來的頭發,她轉眼看向桌子上擺着的糕點,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明明在關州時還那麼惡狠狠的告訴她不會多管閑事,可最後還是将她帶上一起回吳縣。
姜毓晚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他不是一個很壞的人。
姜毓晚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她穿上衣服垂着頭第一次這麼不想去醫館。
她給自己倒了杯冷水一口氣喝下去很快清醒了許多。
姜毓晚推開門走了兩步,隐隐約約聽到了說話聲,轉頭看了過去,謝昭非就這麼站在房間門口,聽着關嶽說着什麼。
她心道:“原來關嶽回來了。”
謝昭非自然也看到了她,遲疑了一會兒幾步走了過去:“你要不要聽一聽?”
姜毓晚聞言一頓随後擺了擺手:“我有點來不及了,等我晚上回來再說吧。”
她說完後便很快就走了,謝昭非遠遠看着,關嶽将手裡的信紙折好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老大,姜姑娘怎麼走了?”
謝昭非沒說話,轉頭看了一眼關嶽:“你确定楚州刺史與這個假藥材有關系?”
關嶽重重點了點頭:“楚州的刺史一年前插手過藥材生意這件事人盡皆知。”
謝昭非若有所思說道:“過幾日你同我去看看這位楚州刺史。”
“是。”
姜毓晚出了府門後回頭看了一眼拍了拍胸口,連忙朝着醫館走去。
姜毓晚看了一眼醫館外面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多了女子排隊,她瞧着倒是松了口氣若是這樣下去,哪個患病的女子還會諱疾忌醫呢?
姜毓晚執筆沾墨寫了方子:“好了。”
“謝謝姜大夫。”
姜毓晚聞言一頓,嘴角彎了彎:“不用謝。”
姜毓晚坐着的位置靠着窗戶,一轉頭便能看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她抽空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謝昭非正騎馬經過這裡。
她連忙低下頭,寫着藥方子。
“姜大夫,你是哪裡人啊?”
坐在對面的女子開口問道。
姜毓晚的筆未停:“吳縣,我的父母都是吳縣人。”
“那裡離這裡挺遠的吧。”
“是啊。”
姜毓晚寫完最後一個藥方子,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掌櫃的端着杯子走了過來。
“姜姑娘。”
姜毓晚轉頭看過去:“掌櫃怎麼了?”
掌櫃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杯子遞給姜毓晚:“這是新熬的湯藥對身體好,你喝了吧。”
姜毓晚接了過去,邊喝邊看着他:“掌櫃的是想說什麼嗎?”
面前的人點了點頭,頗有些不好意思:“多謝姜姑娘那日仗義執言保住了這仁心堂的招牌。”
姜毓晚将杯子裡的藥汁都喝了下去:“這沒什麼,況且這些人買賣假藥材本該就是違了律法。”
“還是多謝姜姑娘。”
姜毓晚點了點頭,很快又擺了擺手:“無妨。”
掌櫃的走了以後,姜毓晚閉上眼睛靠坐在椅子上,窗外已經是霞光滿天,昏黃的光照在姜毓晚的臉上。
姜毓晚心裡想着事情,坐了一會兒夕陽西下外面的天已經逐漸黑了起來。
她回到劉府一如既往的同衆人坐在一起吃飯,姜毓晚想起早上走的時候,謝昭非同她說的話此刻正想要問問卻沒看見他。
“謝大人還沒回來嗎?”
話音剛落,謝昭非從屋外走了進來,坐到了姜毓晚身旁的空位上:“剛回來。”
姜毓晚一頓,桌上的幾人紛紛看了過來,姜毓晚給自己盛了湯:“這湯不錯。”
“姜姑娘愛喝我便讓廚房多做一些。”
姜毓晚連忙搖了搖頭:“夫人客氣了。”
謝昭非一言不發吃了幾口,姜毓晚想了想還是也給謝昭非盛了碗湯:“你嘗嘗。”
姜毓晚又忽然想到了什麼,遲疑問道:“你不會不喝吧?”
謝昭非依舊沒說話接過湯碗,一口将碗裡的湯喝完看了一眼姜毓晚。
夜色漆黑,姜毓晚跟在謝昭非後面,夜風吹着謝昭非的衣角,夾雜着他的冷香一并吹了過來。
“你,你早上要給我說什麼?”
謝昭非聞言停了下來,姜毓晚連忙走到他旁邊:“你現在說說。”
“楚州刺史與這個假藥材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