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晚點了點頭,繼續朝着前面走去:“這件事我也想過,若不是有人包庇怎麼能夠販賣假藥材整整一年多不被發現。”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
謝昭非停了下來:“明日我會和關嶽一同去楚州刺史府看看。”
姜毓晚聞言點了點頭:“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
姜毓晚走在前面,謝昭非什麼都沒有說,兩人一同回了房間,第二日一大早,姜毓晚推開門經過謝昭非門前時腳步一頓,這才想起謝昭非今日要去楚州刺史府。
她便去了醫館,今日的人又比前幾日多了一些。
姜毓晚寫完了方子交給面前的人,面前的椅子上有人連忙坐了上來,姜毓晚擡頭看了一眼,這個人頗有些眼熟,姜毓晚心中一跳,是那日她幫這個人撿起藥包的女子。
姜毓晚望着她,試探說道:“你還記得我嗎?”
面前的女子皺起眉頭看了看姜毓晚又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們見過嗎?”
姜毓晚心中有些失落:“我前幾日見過你?”
女子盯着姜毓晚的臉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你哪裡不舒服?”姜毓晚看着她。
女子擺了擺手,急忙說道:“不是我,是我相公,大夫你給我寫個治咳疾的方子就成。”
姜毓晚聞言緊皺起眉頭:“那為何你的相公不來?再者你怎麼确定就是咳疾呢?”
女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求求你了大夫?”
姜毓晚歎了口氣:“你下次将你的相公一起帶來吧。”
女子往後一退,直直跪在了地上邊說邊磕頭:“求求你了大夫。”
姜毓晚放下筆,覺得她有些奇怪,明明隻是讓她相公來怎麼會有這麼大反應。
“你先起來。”
姜毓晚心中存疑惑:“你明日将你的相公帶來吧。”
女子聞言又要跪在地上,掌櫃的看到這邊的動靜連忙走了過來,姜毓晚将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
掌櫃的看着那個女子:“你不将你的相公帶來我們怎麼瞧病呢?”
女子直直看着兩人看了一會兒,一句話沒有說跑了出去。
姜毓晚看着她的背影覺得這個女子定有些古怪,她做回椅子上繼續寫着藥方子。
姜毓晚鼻尖透着藥味,她轉頭看過去是店裡的藥童熬着藥,心道:“近來怎麼得風寒得人又多了起來。”
她手中一動,筆尖的墨汁滴落在了紙上,姜毓晚重新換了一張幹淨的紙,筆尖的墨汁又滴落在上面,她心中一跳。
“這是怎麼了?”
姜毓晚寫完了藥方子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她聞着杯子裡浸透的茶水,茶香四溢。
醫館外卷起了一陣風,夾雜着泥沙,姜毓晚起身将窗戶關嚴實,杯子裡的茶水多了些泥沙,她隻好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
姜毓晚看着外面又來人了,便坐回到桌前,女子掀開手腕上的衣袖,姜毓晚伸手搭在上面。
很快,姜毓晚便寫了藥方子。
姜毓晚看着外面剛才還亮着的天,一陣風刮過之後竟然變得陰沉沉的。
醫館外的街上熙熙攘攘,忽然傳來一陣陣馬蹄聲,每一聲都踩在了姜毓晚的心裡,關嶽拉住缰繩,翻身跳下馬直直朝着醫館裡跑進來。
姜毓晚皺起眉頭看着他:“關嶽?”
關嶽衣服上還沾着血迹,額頭上不斷溢出汗珠。
“姜姑娘,大人受傷了。”
“你說謝昭非受傷了?”,姜毓晚連忙站了起來,朝着關嶽急忙走過去:“謝昭非現在在哪兒?”
“劉府。”
姜毓晚不等關嶽,翻身騎上外面的馬直直朝着劉府奔去。姜毓晚面上焦急,天空中竟也絲絲縷縷的下起了雨還夾雜着一絲雪。
劉府門口等着許多人,姜毓晚翻身跳下馬,不停歇的朝着府裡面跑進去。
劉縣令在院子裡焦急的轉來轉去,看到姜毓晚後連連走上前去:“姜姑娘,你可算是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姜毓晚的發絲濕漉漉的,天空中飄着的雨絲越來越大,姜毓晚擡手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水。
她站在謝昭非的門前一頓,伸手推開了門,一眼便看到謝昭非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她兩步走了過去,彎腰蹲了下去,似乎帶着哭腔細聲叫着:“謝昭非?謝昭非?”
直到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蹲在窗邊的人忽然笑了笑:“你哭什麼啊?我還沒死。”
姜毓晚一頓,伸手就要拍他,直到看到謝昭非身下那一片片染紅的血迹:“我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