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嶽在後面提着藥箱跑了進來:“姜姑娘,你快看看大人吧。”
姜毓晚打開箱子,轉頭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人:“你們先出去。”
姜毓晚起身将手搭在謝昭非的衣領上,另一隻手解開他的腰帶,慢慢掀開他的衣服。謝昭非似乎已經暈了過去,姜毓晚脫光了他的上衣,直到最後一處,她手中頓了頓:“關嶽你來幫一下我。”
關嶽走上前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姜姑娘,失禮了。”
姜毓晚面上焦急,忍不住說道:“你快點,這種事我常見沒有什麼。”
姜毓晚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胸口上一道被劃的極深的傷口不斷流着血迹,這樣的傷口在謝昭非身上有好幾處,姜毓晚皺起眉頭,拿過藥箱裡的東西挨個擦幹淨血迹,最後上了藥止住了不斷流着的血。
姜毓晚拿起木箱子裡的針和細線,她額頭上滴落幾滴汗珠,不斷在謝昭非得傷口上縫着,手下的人輕喘了一聲,姜毓晚手中一停,低頭對上了那雙模糊的視線:“謝昭非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謝昭非喉嚨一動,閉上了眼睛:“嗯。”
姜毓晚很快将剩下的傷口縫好,最後靠近謝昭非的胸口,拿起一旁的剪刀剪斷了細線。
“好了。”
她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謝昭非額頭上的汗:“沒想到謝大人這麼怕疼。”
謝昭非聞言睜開眼睛,黑漆漆的眸子一直盯着姜毓晚,看的她心中有些發毛。
姜毓晚最後拿出幹淨的布幫謝昭非包紮好。
謝昭非就這麼時不時看着她,姜毓晚額頭上忽然多出來一個帕子,她看了一眼謝昭非,這人受傷了還這麼不安分。
姜毓晚最後呼出口氣,謝昭非就要起身,姜毓晚一把按住了他:“你别動了,傷口别又崩開了。”
“好。”
關嶽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房間,走的時候将地上沾滿了血的舊衣裳一并收走,姜毓晚看着謝昭非:“你别動了,我去給你找件幹淨的衣裳。”
“好。”
謝昭非伸出手将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轉頭看着姜毓晚在屋子裡找來找去。
關嶽推門拿着衣裳走了進來,謝昭非直直朝着他看過去。
關嶽一頓:“大人醒了。”
姜毓晚聞言看過去,走過去接過關嶽手上的衣裳:“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怎麼傷成這樣?”
關嶽撓着頭想了想:“我們遇刺了。”
“楚州刺史府上的人乘着我們都沒在去殺大人,最後那些人死光了,我們回去後大人那時候還已經昏了過去,大人不信刺史地盤上的大夫硬是要回來,接過馬上一颠,大人身上的傷又嚴重了。”
姜毓晚将衣裳遞給謝昭非:“所以楚州刺史的人一直知道你們在楚州?”
“我們入楚州境之間大人便向楚州刺史遞了信,整個楚州的人隻有刺史大人知道我們到了,不知道姜姑娘還記得嗎?在林子裡的那次刺殺也是楚州刺史派來的。”
姜毓晚點了點頭,破有些疑惑的看向謝昭非:“謝大人既然知道楚州刺史不善,為何還要送信過去,這不是引火上身嗎?”
屋子裡一陣安靜,謝昭非看着姜毓晚,想開口又咳了幾聲:“引蛇出洞。”
姜毓晚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這是剛剛好引出了一條大蛇?”
“不過,幸好你命大。”
謝昭非聞言輕笑了一聲。
姜毓晚将藥箱收拾好,放在桌子上,朝着敞開的門外看過去,雨絲夾雜着零星雪花稀稀落落的砸在地上,她這才感受到屋子裡一陣陣的冷風,先前出的薄汗被風一吹濕冷的粘在身上激的姜毓晚發冷。
謝昭非看着站在床前的人出神。
姜毓晚摸了摸自己的臉上發間,頭發濕漉漉的粘在一起,額前的發絲粘在臉上,她忍不住道:“謝大人,我先走了,你有什麼事記得找我。”
關嶽一路看着姜毓晚離開後,将門關上:“大人,你為何要這樣說?”
謝昭非看着窗外:“這個刺史牽扯甚廣,太危險了。”
關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明白了。”
“這位刺史與假藥材一事是闆上釘釘的事,但是這件事情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迹,看來這個人是個大麻煩。”
關嶽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謝昭非收回目光,看向關嶽:“先等着,等着他們露出馬腳。這件事我們不急,急的是他”
姜毓晚沒有拿紙傘,雨水順着她的臉上滴落在衣服上,她想起剛才看到謝昭非的傷心中還有些後怕。她看着自己衣服上沾着謝昭非的血迹,被雨水一浸濕四散一片。
一直在院子裡着急的劉縣令遠遠的看見姜毓晚連忙走了過來:“姜姑娘,謝大人怎麼樣了?”
“他沒事了,縣令若是着急可以去看看。”
姜毓晚回頭看着劉縣令的背影直直朝着謝昭非房間走去,她摸着被雨水打濕的衣服也趕回了自己了房間,找了件幹淨的衣服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