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存檔肯定是沒有了,是以我在心中盤算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什麼定論,最終為了不讓衛莊頓在那裡的動作更加尴尬,我還是善良地選擇接下了那把劍。
然後我問他:“那紫女姐姐現在用什麼武器?”
他瞥了我一眼:“不用你管。”
對于他這種挑事回答我都已經習慣的差不多了,是以我壓根沒理他,捧着那把劍在那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劍……好他媽重。
這個年代流行用青銅鑄劍,普通的劍就很重了,結果這練劍一節一節還都是能伸縮調整的,在用料上就比一般的劍更結實,重量上也就可想而知。
這劍别說讓我用了,我就是站在這兒拿一會兒,明兒我手也提不起筷子。
于是我試探性地想和衛莊探讨一下這個問題:“那個……我能不要嗎?我更喜歡正常的劍,這劍也太重了吧。”
衛莊斜乜着我的眼神裡明明白白的寫着,希望你不要不識擡舉。
某些方面我是個不達目的不放棄的人,比如在這件事上。于是我開始和衛莊磨:“不是大哥,我不是不喜歡你送我的東西,隻是這禮物吧也得看我需不需要啊,尤其是這麼貴重的東西我……”
衛莊一挑眉:“你不需要?”
我被他的問題噎住片刻,随後歎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這個軟劍我估摸着用不習慣。”
“所以我教你。”
“啊?”
我懷疑我聽錯了。
衛莊剛才說什麼來着?他說他教我?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
我弱弱地舉起手:“我,我拒絕可以嗎?”
衛莊白了我一眼。
“你現在不能保護任何人,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與夜幕對抗?”
我心說我不需要保護啊,反正我有角色光環。
如此想着便脫口而出:“我有……”
然而我還是足夠聰明的,剛說了兩個字就覺得不對,立刻收住後面的話,迎着衛莊“說下去”的目光眨了眨眼,繼續面不改色地道:“你們呐。”
聽我這樣說,衛莊突然背過身去,過了片刻才道:“沒有人會永遠保護你。”
啊的确我承認沒人能永遠保護我,但角色光環能。
衛莊與我道:“如果你要在流沙立足,這些你必須學會。”
我眯着眼睛想了一會兒,問他道:“是你想讓我學會,還是我哥拜托你讓我學會?”
就見衛莊的背影微微一頓,然後我聽他問:“這很重要?”
這當然很重要!我要确定一下,如果是你受韓非所托教我,那大家都是不情不願,可以商量着适當放水,但要是你自己想教我——等等,他為什麼會想教我?
聽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衛莊又轉過身來看着我。
他的瞳孔顔色本就比尋常人要淺些,平時用那雙細長眼睛看人的時候總帶了幾分刻薄,然此時他的眼神卻散去銳利與冰冷,在陽光的暈染下亦帶上了些許溫度。
他本就生得極好,加之氣質絕佳,如此情狀此時站在這裡的若是真的紅蓮公主,隻怕當真心動。
也曾眷戀過宮中驚鴻一面,不想竟擾亂了半生思念。
可惜我不是紅蓮。
但有個問題我很想替紅蓮問問。
“我想問你件事。”我緩緩地擡眼看向他,“如果有個女孩子在她最好的年紀與你相識,又跟了你很多年,你會怎麼樣?”
衛莊蹙眉,顯然在說,什麼怎麼樣。
“呃……我再展開說說。”我回憶了一下赤練和衛莊之間的愛恨糾葛,盡量用旁觀者的語氣來叙述,“你救過她,也有過很多共同的回憶,而她也無條件的信任你。”
最後我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而且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衛莊沉默。
這樣的沉默讓我惱火,我突然間就替赤練覺得不值得,再開口說話就沒那麼客氣了:“我猜你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吧。”
衛莊看着我。
“那我還真是替她遺憾。”我哼了一聲,“怎麼就喜歡了你這麼個人。”
“你說什麼?”衛莊眸中的溫度一掃而光,轉而又換上了冷漠,“你說的是誰。”
那樣的眼神讓我心中頓時有了答案——至少,是此時此刻我覺得的答案。
我兀自點了點頭,又擡眸扯出一個笑,道:“沒有誰,我隻是——随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