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應該不會,就想辯解幾句,卻見焰靈姬滿滿一副不願再和我多說的形容,擺明了要趕我走。
多少我還是識趣的,如此情形下我再不走,就當真要惹人厭煩了。
拉開門的當口我瞧見衛莊就站在門外,思來想去多半是來找焰靈姬的,于是我問他:“你有事要找焰靈姬?”
衛莊的眸子微微一頓,敷衍地嗯了一聲。
然後我就與他道:“她就在裡面呢,門我給你留着,你進去吧。”
卻不想這豬蹄子又道:“不是什麼大事。”
我當即就愣了,合着你耍我呢,你怕不是有那個大病。
他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間眉頭蹙起,問道:“你又……”
我輕輕點了點頭。
因着方才消耗了太多精力,說實在的我此時有些腿軟,但又無奈要走,于是權衡一二就對衛莊道:“扶,扶我一把。”
講道理這話說出來的确有點丢人,我作為全韓國最橫着走的小公主,居然淪落到求衛莊辦事,我承認我思想滑坡了。
衛莊的眉毛幾乎要挑進他的發帶裡,滿臉寫着的就倆字——嫌棄。
哎我猜也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有些後悔自己方才的沖動行徑,衛莊是何許人,秦時明月裡出了名的從不同情弱者。我現在的這種行為很明顯是在向他示弱,也難怪他會嫌棄我。
罷了。
緩緩呼出口氣,一邊盤算着還能走多遠一邊轉過身扶着牆走了兩步。
結果卻不想衛莊又繞到了我面前。
我就心想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走路你還擋着,看不出我臉色慘白嗎?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衛莊這次居然不是來找茬的,他二話不說一把抓過我的手腕,将我甩到了他背上。
啊這。
雖然但是,這種霸道總裁風不是我吃的那一套——衛莊你硌着我了!
被人背着的确有幾分别扭和尴尬,而且姿勢也不是很舒服,我在他身後扭動了兩下想調整的更舒服些。
他以為我想下來,就道:“别動。”
“不是啊大哥。”我捶了捶他的肩解釋道,“麻煩您千萬别放我下來,我隻是想調整下姿勢,以便你更輕松地背我。”
他似是笑了一聲。
真他媽見鬼了,衛莊也會笑了。
我:“你笑什麼?”
衛莊:“沒笑。”
我:“你笑了,别狡辯。”
衛莊:“沒有。”
我:“……”
傲嬌就是傲嬌,這年頭沒有手機真是不合理,衛莊剛才那樣子就應該給他拍下來天天放他床頭讓他自己看。
衛莊:鲨頭警告。
不得不說韓非家确實挺大的,從焰靈姬住的偏房到我住的地方,就算是衛莊也走了好一會兒。
然而這大概六七分鐘時間裡的尴尬和社死,大概需要我用一生來治愈。
說好的離衛莊遠點呢!我現在幾乎貼在他背上了好吧!
太尴尬了。
而更尴尬的事情還在後面。
韓非和紫女還有張良不知是辦什麼事情回來,走在長廊上的時候便和我們迎面而來,當即韓非手裡提着的糕點就落在了地上,啪嗒碎成了渣渣。
我心痛地捂住了臉。
但眼睛看不到耳朵卻還聽得到,就聽韓非那張臭嘴在那叭叭的:“原來衛莊兄不跟我們出去是有原因的。”
至于原因是什麼,在場的明眼人都自以為是的看得出來。
我投以韓非一個殺人的眼神。
然後衛莊就把我丢了下來,好整以暇地道:“能走了嗎。”
這語氣,好似是我方才求着他背我的一樣,大哥,我頂多隻是讓你扶我一把,你怎麼能把鍋都甩到我頭上呢?
衛莊:我不要面子的嗎。
我:我不要面子的嗎!
我不想在面子的問題上和衛莊掐起來,于是就和韓非轉移話題道:“我們什麼時候去魏國呀?”
“明日便出發。”
我想了想又問他:“隻我們兩人去嗎?”
“我們兩個還不夠嗎?”韓非耷拉着桃花眼,“紫女姑娘也和我們一起去。”
太妙了。
韓非繼續安排任務:“子房,籌措糧食之事,就有勞你和張相國了。”
張良鄭重地點了點頭,道:“韓兄放心,良必當竭盡所能。”
韓非對張良素來都是放心的,是以并未多說什麼,隻拍了拍他的肩。
而後他又轉向衛莊,與之道:“衛莊兄,糧食的押送一事,還要麻煩你走一趟。”
衛莊雙手環在胸前,冷臉道:“夜幕必定不會讓你輕松通過邊境,尤其是帶了那麼多糧食。”
“是啊。”雖說處境艱難,韓非卻依然胸有成竹,“所以——我有他們想不到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