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這點軍功我就不留給你了，你還是花點力氣保着自己的命吧。

于是我突然厲聲喝道：“大膽！本公主是嫁姬無夜了，不是死了，你們現下是要抗命嗎？”

那些士兵見我終于是将身份擺了出來，終于也不再糾結，隻向我行了一禮，便率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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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韓宇府上時已是亥時将末。

韓宇見着我詫異，一雙眼睛都差點瞪出來：“紅，紅蓮？今日不是你與姬将軍……你怎麼在這兒！”

我言簡意赅且開門見山地給了他一個迎頭痛擊：“四哥，姬無夜死了。”

“死了？”

韓宇：我是不是聽錯了。

看他的表情一時間也有些混亂，脫口而出就問了個蠢問題：“是你殺了他？”

“當然不是。”我翻了個白眼，“我要有那能耐殺他，還用得着等到今天。”

不過姬無夜在新鄭的人緣實在差的離譜，韓宇确認此事屬實之後竟連裝都不願意裝一下，臉上絲毫沒有沉痛的表情，反倒是問我：“到底是誰殺了他？”

我坐下來，原本想倒點茶喝，找了一會兒沒找到，隻能作罷，于是道：“衛莊。”

韓宇更為驚詫：“衛莊？他回來了？”

“對，他回來就把姬無夜殺了。”

韓宇見着我是想喝水的模樣，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個茶壺，替我倒了杯茶，才道：“他為何突然殺姬無夜？”

我接過茶杯喝了兩口，擺出一副無辜的狀态：“我怎麼知道。”

雖然我猜韓宇也早就知道我們流沙的五年計劃上有弄死姬無夜這一項，但居然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實施了，他應該也是十分意外。

不過這個計劃究竟是徐徐圖之還是出其不意，具體該在什麼情況下以何種方式進行，我就是身為流沙人，也并非十分清楚。

總之除了我，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姬無夜會死的這樣突然倉促，韓國百年來的最強之将，竟然就以這般頗為荒誕的方式死去，着實讓人咂舌。

“可今日是你成婚，衛莊選在這樣的時候回來，該不會是有什麼深意吧？”韓宇托着下巴思索一二，忽然間擡眼看我，那雙和韓非有幾分相像的桃花眼中有了幾分了然之色。

“我想，或許我知道是什麼緣由了。”

你又知道了？你知道個der啊知道，這就隻是玄機安排的劇情好吧，你别多想了。

我不和他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此來是有别的目的，于是就将話題一轉：“姬無夜既死，如今大将軍之位空缺，四哥以為韓國之中誰最合适？”

聽了我的問題，韓宇愣怔片刻，忽得悟了，繼而低眉淺笑：“紅蓮，深夜來此，姬将軍的事情隻是其次吧，你想替誰争這個大将軍之位？”

我心中暗道，老狐狸。

雙方對陣，先露底牌者易輸，在韓宇這種老奸巨猾之人面前，我不過是爾爾罷了。

于是我裝了個良善，與韓宇道：“我身在宮中，對朝堂之事不甚了解，究竟誰合适，我又怎會知道。”

韓宇就笑，一派翩翩公子的形象：“此事自然還需父王定奪。”

我心說還擱這給我打馬虎眼呢是吧，韓國第一端水大師就是你了。

那我提點提點你。

“四哥以為，姬無夜之子姬一虎何如？”

韓宇思索片刻道：“姬一虎常年在外征戰，也累得不少軍功，回新鄭任大将軍，倒也是實至名歸。”

挺會找台階下哈。

“四哥當真如此想麼？”我擡眸盯着他，“若使姬一虎繼任大将軍，四哥以為形勢會與從前有異否？”

聞言韓宇眉梢微微一抖，反問我道：“紅蓮此言何意？”

“四哥這樣聰明，應無需我明說吧。”

韓宇頓了頓，片刻後竟笑出了聲：“紅蓮，這般拐彎抹角說話的功夫，難不成是老九教給你的？”

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将手中茶盞翻來覆去地轉，最末才道：“聽說當初舉薦衛莊擔任司隸一職，也有四哥的份呢。”

韓宇聽我道出此言，也終曉得我夤夜拜訪的目的，于是點頭道：“确然如此。”

“那四哥以為，大将軍之職交予衛莊，可還算得上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