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你這話我不會接。
“在場各位墨家韭菜你們可都聽好了,接下來我要爆料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将衆人都掃了一遍,“你們都知道墨家前任巨子六指黑俠是怎麼死的嗎?”
大鐵錘第一個暴跳如雷,指着我們痛罵:“不是你們流沙殺的嗎!”
我一聲嗤笑:“世人皆知是流沙殺了六指黑俠,可細想流沙為何無緣無故殺人?你們也知道我們流沙是拿錢辦事,沒錢的話我們很難辦啊。”
仍舊還是大鐵錘在那跳腳:“你們流沙幹的那點勾當還用你說?全江湖都知道。”
面對如此的無腦取鬧,得虧是我涵養好,才沒當着衆人的面罵他蠢。于是我吸了口氣,才又繼續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沒有主雇,我們流沙是不會去幹殺人的事的。畢竟我們老大——殺人很貴的。”
說罷回頭瞧了一眼衛莊,沖他比了個wink。
“也就是說。”我轉過頭來對着墨家衆人,“請流沙殺六指黑俠,而且是請動我們老大,那一定是一筆大價錢。那麼讓我們來猜猜,是誰花了這麼大一筆錢,請老大殺人呢?”
一向冷靜穩重的高漸離此時也聽不下去了,冷冷道:“别繞圈子。”
“高先生别急,這話得慢慢說。”我将雙手背在身後,笑盈盈地踱了兩步,“當年六指黑俠遵循墨家教義非攻,本來是拒絕荊轲刺秦的提議的,是以六指黑俠與你們現任巨子之間有過一次争論,最後以現任巨子的失敗告終。”
“但就在這之後不久,六指黑俠就死了,如此一來很難讓人不聯想,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在衆人愣怔的目光中我看向燕丹,神情莫測,“的确——就是因為六指的拒絕,為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你難道想說是我們巨子殺了六指黑俠嗎!”
我笑着搖了搖頭:“我沒這麼說。你們可能不知道一件事,當初燕國的太子妃是陰陽家的長老東君,實力尤甚如今的月神。是她殺了六指黑俠,再找衛莊補的刀——這件事,想必現任巨子是很清楚的吧。”
燕丹沉默着不說話。
高漸離就問我:“你這樣說的證據在哪裡?”
“證據?這件事流沙就是人證,或者你可以去問問你們巨子,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雪女很是護主,傲然道:“你說的話,我們一個字也不會信。”
我聳了聳肩,笑道:“無妨,事實并不會因為你們不相信而變成假的。而且我這裡還有一條推論。
“太子妃為什麼殺六指黑俠,這也是極為耐人尋味的。據我所知,陰陽家此前并未發布過刺殺六指黑俠的任務。而我想你們都知道,燕國太子與太子妃于秦國相識,感情甚好,而在六指黑俠死後,燕丹就繼任了巨子之位,并謀劃了荊轲刺秦一事。所以說,太子妃就是為了她最愛的夫君的理想,才殺了六指的。
“我說的對不對,巨子?”
燕丹還是不說話。
我心說但凡我說的不對,他肯定會立刻反駁我,既然他什麼都沒說,那也就說明我的話沒有錯。
呵男人。
“不過在那之後,你卻冷落了你的夫人,再也沒有見過她。”我歪着頭,眯起雙眼,語氣逐漸狠戾起來,“她替你掃清了路上的障礙,而事實上這也是你想看到的——可你是怎麼對她的呢,壞男人。而且你若是覺得對不起六指黑俠,為何還要成為墨家巨子?虛僞。”
中央大廳一時間如同死一般沉寂。
良久之後,才聽高漸離開口:“墨家所做之事,巨子所做之事,皆是為了天下大義。你們流沙又如何會明白何為天下。”
“這話你自己說着不違心嗎?”我眯着眼睛怼他,“什麼大義啊,政/治/鬥/争罷了。你以為他刺殺嬴政為了什麼呀,不就是害怕加嫉妒嘛。荊轲姑且還能算得上是個勇士,但是他嘛,小人一個。”
“不管旁人怎麼說。”燕丹開始給自己辯解,“墨家兼愛非攻的本意絕不會變。”
遇到高手了這是,在cpu的道路上,燕丹從來打的都是高端局。不過那又如何,我主打的一個就是不聽王八念經。
“你騙騙别人也就算了,别把自己也給騙了。”
韓文玉:已讀亂回。
天明自然是對我們沒有好感,于是道:“巨子老大,跟這群壞蛋沒什麼好說的,趕快把他們趕走吧!”
我:“少在那叭叭叭地叫,狗仗人勢了吧。”
天明:她怎麼連我都罵?
燕丹:她怎麼連小孩都不放過?
白鳳:原來她不止怼衛莊一個啊。
衛莊:“既然你不肯告訴我,那我就自己來找答案吧。小鬼,剛才是要向我挑戰嗎?”
呆頭鵝明寶耿直道:“是啊,你,你想怎麼樣?”
衛莊舉着鲨齒,像極了一個反派——哦,這會兒他就是。
“你很有膽量,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我把手伸給白鳳:“扶我一把。”
白鳳:她又要看熱鬧了。
衛莊還在那絮絮叨叨說什麼要避免江湖上說他以大欺小,我尋思你已經欺負了,還在這兒說不要錢的風涼話,你早期的人設是真滴大反派啊。我要是燕丹我也揍你,一拳要你豬命。
“不過,千萬不要指望因為你是個小孩,我就會對你有任何憐憫——怎麼樣,你敢嗎?”
眼見呆頭鵝還在猶豫,我決定火上澆油:“明寶你不是最想證明自己了嘛,打一架又不能掉塊肉——”
燕丹呵斥我:“你住口!”
“神金你誰啊!”我瞪了燕丹一眼,轉而向天明,“你看,你們巨子讓你當言而無信的小人呢。好歹毒哦。”
明寶其實是個很缺自信和認同感的寶寶,聽我這樣一說,好生委屈地對燕丹道:“我不想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