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塞片刻。
于是決定表決。
最終結果,我選擇不找,小白鳳棄權,隐蝠和小麟兒選擇找。
行吧——少數服從多數。
最末我總結了一下例會内容:“那就……找呗。”
無所謂,反正我不會出手。
事後我突然意識到,低端的cpu往往是強迫别人做事且容易鬧不愉快,而高端的cpu才是讓别人求着幫你辦事。
這一局,我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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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會得出的結論是四下分頭找衛莊。
小白鳳飛行距離遠,就讓他去搜索外圍。隐蝠适合深山樹林,就讓他去城東山中。麟兒能變幻無形,便讓他去城中,尤其各個藥鋪中打聽。
如此安排妥帖,我當可無憂。
至于我找什麼——開什麼玩笑,我堂堂小公主,還需要親自出動找人麼?如上分配任務已然将整個桑海囊括其中,根本沒有需要我的地方。
不會帶團隊就隻能自己幹到死,不過很顯然,我會帶團隊。
人閑下來就會有精力做别的事情,例如此時借着尚且亮堂的月色,我支棱起一個簡易燒烤架。
實在是難以想象,我居然能在兩千多年前自己整一個燒烤架,甚至還像模像樣的。隻能說是生活不易,公主賣藝。
大秦手工耿正是在下了。
那間客棧已經無法再住,依照衛莊現在不僅與我們失聯也與李斯失聯的狀态,我合理懷疑李斯已經認定流沙不再與帝國合作。眼下是因着有墨家那群人偷黑龍卷軸替我們擋着,一時半會兒想不到我們,然黑龍卷軸之事遲早會結束,李斯也遲早會想起我們。
等到那會兒再跑就晚了。
于是我們收拾了一番就從客棧裡撤了,到郊外樹林裡找了處适合的地方當作據點,每日夜晚集合分享當日搜尋的收獲。
在他們出去找人的當口,我準備了五花肉培根肉雞翅雞尖小翅根,還有幾條讓小白鳳的隼去抓的魚,用手邊能得到的調料腌制了一個下午,再将肉串到竹簽上,瞬間就有吃燒烤内味了。
我摸出兩塊燧石打了火,将串了肉的竹簽架到我的燒烤架上。
不多時的功夫,肉中的油滋滋冒出,香氣撲鼻。
您好,歡迎來到舌尖上的流沙。
别問,問就是老大今天不在家。
隐蝠盯着那肉,眼神直放着精光:“從前跟着衛莊大人,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
我哼哼了兩聲:“跟着衛莊,你們就等着吃草吧。”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過後,第一批放上烤架的五花肉已經能吃了,我就招呼隐蝠和黑麒麟來吃。
趁着熱氣騰騰,我呼噜了一口,覺着似乎味道淡了些,就道:“麟兒,再加點椒鹽。”
麟兒乖巧地應了。
這場面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其樂融融,哪來半點正劇裡赤練劍捆住隐蝠脖子那種劍拔弩張的意思——是以我得出了結論,沒有什麼關系是吃一頓燒烤緩和不了的。
不過等等,酒足飯飽之餘我想知道,我們是不是忘記了誰?
白鳳:你吃的是忘鳳小燒烤?
*****
白鳳當初在新鄭棄暗投明之後,享受過很長一段時間紫蘭軒的珍馐美食,将他本就刁鑽的口味養得愈發超前。
那日我的燒烤之夜他回來最晚,隻看到我們吃完之後的殘存戰場,當下氣得發抖,并且表示以後不願意再在夜裡出外勤。
最末還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哄好的。
不過近來他在和隐蝠輪班,好小子,現代人的思維愣是給你學會了。
今夜隐蝠回來的可晚,且是受了傷的狼狽模樣。我算了算按照劇情發展,他極有可能是撞上了少羽和石蘭,想幹他們不成反而被教做人了。
于是我悠哉悠哉地走到他面前,問他道:“你該不會是被一隻豹子欺負了吧?”
隐蝠這家夥說到底也是個直腸子,心裡藏不住事兒。見我對他的事幾乎了如指掌,他頓時露出訝異的神情,然而似乎又在下一刻突然想到這是一件何其丢人的事情,便别過了頭不願再說。
不過我是什麼人啊,節操于我而言形同虛設,這麼膈應他的名場面我當然要拿出來反複鞭屍咯。
于是我哄騙他道:“隻要你說實話,今天的事情我就考慮不告訴别人。”
這話對于隐蝠而言十分有效,隻見他本來已經是羞愧到無地自容的臉上竟露出了幾分期待,問我道:“當真?”
我誠懇地點了點頭。
然後隐蝠果然上當,當即就承認了。
我沖他笑了一笑,這會兒的隐蝠還沒意識到危險所在,正要回應我的笑的時候,隻聽我轉頭對一旁樹上的白鳳還有樹下的麟兒道:“都聽好了,隐蝠今天被一隻豹子揍了。”
隐蝠跳腳:“不是說好不告訴别人嗎!”
“我說我考慮,現在我考慮過了,我想告訴他們。”
隐蝠: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