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衛莊的意思,接下來他們還要趕場子去救章邯。
章邯真的很慘,從出場開始一直被翻盤,要不是有曆史光環,早死八百回了。
縱橫二人直入醉夢樓,留我和劉季韓信在外頭接應。
韓信是帶着一卷麻繩進去的,麻繩一頭留在劉季手中,估摸着等會兒要用。
果然沒多久的功夫,裡頭就有了動靜,劉季見狀立刻将繩子向外拽,一邊拽還一邊與我絮絮叨叨:“你不幫我一下嗎?”
我好整以暇地在一旁觀賞:“我手無縛雞之力。”
劉季大概知道我說什麼也不可能動手,于是隻能歎一聲倒黴,手中動作卻繼續加快。
合格的打工人。
最末是季布幾個人趕來幫了劉季一把,拽出章邯的時候,劉季又恢複到無人問津的狀态。
可憐劉季隻能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我的手……看來沒人在乎。”
“别裝啦,輕微擦傷而已。”我丢給他一瓶藥粉,“這個給你。”
劉季沖我一笑:“還是玉老闆關心我。”
不是關心你,隻是因為我善。
朱家到的時候直接把韓信給治住了,一群人圍着韓信說他的卧底身份,恨不得當場把他宰了。
韓信叫我:“玉老闆,你不幫我說兩句嗎?”
正在望月亮的韓文玉:又有我事?
眼見衆人都看着我,我撓了撓臉無奈道:“他的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現在的重點是救章邯,如果章邯死了你們剛才都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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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衆人聽我一言,擡着章邯回去搶救。
據逍遙子說是曉夢在裡頭給章邯療傷,我不由心生疑惑,這個曉夢又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你們道家統統都是奶媽是吧。
縱橫兩人與逍遙子在山洞外做總結,聊了沒多久功夫逍遙子竟然轉向了我。
“玉姑娘,老夫有一事相求。”
我吓得下意識往蓋聶身後挪了一下,用警惕的目光将逍遙子盯着:“幹,幹什麼這是?”
逍遙子也算是和我們共事一段時間了,之前也不怎麼交流,這次他突然說有事相求,還是求我的,這倒有點出乎意料。
“我家師妹曉夢對章邯甚是關心,這次甚至耗費大量修為替其療傷。”說到這裡逍遙子頓了頓,“曉夢師妹閉關十年不通世事,此番下山倘若當真能成就一段姻緣,倒也是好事。”
逍遙子這番話把我說的一愣一愣,心說好嘛,你們人宗居然還有紅娘業務,人宗總部怕不是在塗山吧?
我在心裡吐槽了好一會兒,才斟酌着開口:“他倆若能成的确不錯,可我始終看不出這件事和我有什麼關系。”
逍遙子尴尬的側了側頭,才道:“章邯一心為國,大概沒時間考慮這種事,曉夢師妹也不是會明着說的性子,是以老夫是想請姑娘幫着,提點提點二位。”
啊?這啥啊這是?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居然還能給别人牽紅線——你們這麼相信我真的好嗎?話說逍遙子為什麼會選我,我看起來是感情閱曆豐富的人嗎?
逍遙子:廢話我們這就你一個女的。
想到這裡我原本是要拒絕的,你們說這叫個什麼事。然而轉念一想,終究是盟友,太絕情了好像也不太好。
于是我就道:“也行,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逍遙子摸了摸胡子:“可以。”
得到了肯定回答,我立刻得寸進尺:“那個,要先付錢。還有,不成的話錢是不退的。”
逍遙子額角青筋微微一跳,再開口時那語氣就像咬緊了後槽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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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本應該已經死了,無論是因為羅網,還是鬼谷。”
衛莊一向喜歡先抑後揚,我心說人家章邯這才剛恢複一點,你就吓唬他,何況曉夢還在呢!
看章邯的臉色雖然還是失血過多後的慘白,卻與方才滿臉死灰之氣不同了,道家不愧是官方認證的超強奶媽,剩一滴血都能給人救回來。
被打到懷疑人生的章邯已然沒了剛出場時雙手挑縱橫的猖狂,反倒顯得謙謙君子:“事實上,是兩位救了章邯一命。”
“你現在是否清楚,為什麼救你?”
章邯無奈搖頭。
“我們救的是大澤山。”不得不說衛莊對待章邯屬實是少有的客氣,“如果你死了,有些事情嬴政恐怕永遠不會知道。”
“我會向皇帝陛下如實禀報,這是章邯職責所在。”
衛莊放了句狠話:“如果你可以活着見到他的話——羅網也已經盯上你了。羅網是幫助他奪天下的一件利器,論信任,恐怕在影密衛之上。”
章邯輕輕歎了一聲,又問:“各位可否為在下指點迷津?”
我對章邯道:“他說過要鑄一柄天子之劍,你回去問他,他可還記得,這柄劍是要指向誰。”
那是他對韓非的承諾,他說過鑄造的天子之劍,以七國為峰,山海為锷,制以五行,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舉世無雙,天下歸服。
他說,先生就是這鑄劍之人,而我,願作這執劍者。
後來劍鑄成了,可韓非死了,他手持這柄利劍,但這天下,或許不是韓非想看到的。
“呃……”見章邯陷入沉思,我繼續道,“還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