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的姑媽又在教他黑魔法了?”狹長眼尾身着時髦巫師袍的年輕男人從吧台後端出四杯特調,它們從容器到顔色都各不相同,最後給自己留了一杯用馬天尼杯盛出的藍紫色飲品。布雷斯是欣然自薦在假期替原老闆為轉校生看店的,他總能調制出新奇飲品,直接提升了戰鬥競技場的收入,盡管西奧多和安布羅修斯一緻同意這些客人起初是沖着臉來的。有時布雷斯也會入場參與決鬥,轉校生就會自己在一樓的酒館提供服務,他沒有布雷斯那樣熟練應付客人的技巧,被客人調戲過後常以極其糟糕的服務态度對待這些顧客。
“大腦封閉術也算黑魔法?”塞巴斯蒂安随手拿了一杯珊瑚色與深紅分層的淺嘗一口後,擱下杯子道。
“你忘了他的鑽心咒?”Ambrosius.
“他施咒成功過?”Seb.
“好像…還真沒有。你比我想得還要适合做門面,布雷斯。”轉校生隔桌笑視前人啡色眼睛,選了銀光浮掠綠色,餘波猶未平的最小杯一飲而盡,随後,嗆咳聲響成為了調侃紮比尼的報應。
“咽這麼快嘗到味兒了嗎?”布雷斯傾腰肘抵吧台桌面笑人反應,“這麼說,你沒參與他們搜捕救世之星的行動,而是在學習魔法?”
沒有人能夠聽見他們說什麼,縱是這裡的人根本不在乎幾個乳臭未幹的學生能有什麼壯舉,安布羅修斯免不了多疑心思,将保密措施做得十分全面。
“我是不是該謝你沒用魔杖把表面的高純度酒精點燃?”轉校生提手背蹭唇抹淨才擡咳嗽完畢的臉,“德拉科也沒有參與,大概是看我們還沒畢業,誰知道呢。”
“我當他不會收未成年的巫師做食死徒,德拉科和你也算例外,對嗎。”布雷斯揮舞魔杖,喝空的杯子清理一新後安分地落入杯架,“他們教了什麼魔法?”
“不完全是教學新的,還有練習,掙脫束縛、控制之類。”Ambrosius.
“沒教黑魔法?這些我們都做過,有什麼值得練習的。”塞巴斯蒂安放下杯子說。
“Wow.”布雷斯本沒覺得勁爆,聽完薩洛的話不禁挑眉感歎。
安布羅修斯反應過來笑了,而後接着道,“精進威力,再有就要結合魔咒與變形術原理了。”
“所以他們對你用了鎖定咒之後,讓你不用魔杖解除禁锢?”西奧多問。
“對。”轉校生端着布雷斯倒來的汽水暢飲。
“你不會也想用這種方式練習魔法吧?”布雷斯從吧台走出來,看着西奧多。
後者擡眼,言行舉止間的挑釁意味油然而生,“你不想?”
“我當然想。上次看塞巴斯蒂安的身價就有350加隆,現在到多少了?”B?laise.
“再乘500。”Theodore.
“你說的是金加隆還是納特?175000加隆?!他前面還有人了嗎?”
“現在沒了,他一騎絕塵。”
布雷斯再看塞巴斯蒂安時,眼裡又多了幾分欽佩,然後他伸手搭後者肩膀,故意用種語重心長的語調調侃,“小心場外暗殺,bro.”
西奧多這次也沒忍住,跟他們一塊笑了出來。他們清楚沒人比安布羅修斯更謹慎,除了遮擋形象的面具和袍服,他還讓他們用課上學習的改換容貌的變形術,連體态都建議他們注意不要做可能暴露身份的舉止,為保守秘密,還請塞巴斯蒂安教會他們熟練掌握了大腦封閉術。西奧多在初次聽到這些時就覺知他在食死徒中間恐怕沒那麼好過。
現在,安布羅修斯發覺他必須在開學前招到合适的人,看着預言家日報上新增失蹤人口名單,實為食死徒迫害者的新聞,他想起奧米尼斯在玄廊外威脅過他的話,奧米尼斯永遠都不會希望知道那話啟發了他。“我知道怎麼招一個信得過的人了。既然你們都想上場就去吧。不過,那些人多是黑巫師,别對自己太殘忍。”轉校生揭下一張紙,揮筆寫信前,綠眸飄向薩洛的棕瞳,無聲叮囑:别讓他們出事。
後者用自信的笑容作應答,轉校生看着,近乎可以聽見塞巴斯蒂安的聲音在說,“你在質疑175000金加隆身價的人嗎?”但是薩洛沒有張嘴,也沒發出任何聲音。
…
臨近半夜,候場的人越發多起來,L’art ténèbres也越發擁擠,安布羅修斯用魔杖操控兩杯酒落在最後點單的客人餐桌上,這時候的人已經很少了,大多數都是去地下層的,酒吧幾乎沒有幾位客人。就在他以為能夠休息時,兩個身影靠近他右邊的玻璃門,他目光一凜轉首谛去。
一個身上有些髒亂,衣服上褶皺明顯,神情憂郁像受過摧殘,在地上滾過。另一個臉藏于兜帽下,綢布鬥篷僅從領口露出的裡衣光澤便能看出華貴。兩人走進,後者擡起手剛想摘下帽子,卻被吧台後的人制止。
“别摘下來,你會閃的我眼睛疼。”
德拉科的手在空中稍作停頓,意識到這是提醒他不要暴露自己的顯著特征,順從地垂下來,搭在桌面。安布羅修斯看了眼後面的客人沒有關注這裡,才利用面前兩人身軀擋住自己,也伸出手臂,與前者相互确認了身份。面色憂郁的男人見兩道黑色骷髅與蛇後,驚駭望着正平靜地用袖子遮住黑魔标記的安布羅修斯,腿軟的站不穩,跌坐在穩固的高凳上。
安布羅修斯露出一個相對溫和的表情,“埃默裡克先生,别害怕,我不會殺你,也不想折磨你。我知道你跟我們要找的人沒有關系,我請你來是希望幫我看顧這間店,我會付給你符合這個崗位應得的薪水,你麻瓜出身的妻子和混血兒子不僅不會有遭遇食死徒的危險而且能得到你額外的一份收入,我唯一的條件是你不能向任何人說起這裡的事,您覺得怎麼樣?”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男人眼睛朝下方,安布羅修斯有黑魔标記的手臂看了一眼,表明不信,低落的表情乍現一絲精明算計。後者平靜的地提醒,
“你明白繼續待在那,會連欺騙死神的機會也喪失掉,但你不知道你為什麼現在被帶到了這裡。”
埃默裡克睜大眼睛,反應過來安布羅修斯救了他,同時認清他沒有談條件的資格,即便這份條件已相當豐盛。“我能聯系我的老婆孩子嗎?”
“很高興看到你已經理解了我的意思。你當然可以聯系他們,不過有關這裡的任何人事物都不能提及,如果你對他們還是人這個範疇沒有疑議的話。”
新來的酒保望着面前能當自己兒子的年輕人,那雙碧玉的眸色陰沉得像殺人如藝的…黑魔王?埃默裡克想起這個詞時打了個寒戰,指定是弄錯了,這麼小的孩子,神秘人在這歲數也不可能殺人無數。
……
開學日,西奧多和紮比尼已于前夜回到各自家中,他們會在明天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去學校,家長将履行最後一次為孩子送行的規定。奧米尼斯突然喚塞巴斯蒂安和安布羅修斯進主卧。兩人由于整個假期夜間都在全神貫注在管控競技場,防止死亡事件發生或散布,晝夜颠倒已久,與奧米尼斯碰面也隻有晚餐時間。早晨正處他們困到不省人事階段。
“看來有人談完話就被授勳了?”
腦子處理完塞巴斯蒂安說的話,轉校生才留意看奧米尼斯身上的男學生會主席徽章。
“主席和級長都是你,恭喜,以後我要怎麼稱呼你…zzz…”
奧米尼斯顯然清楚隻是玩笑,“我需要和你們了解一件事——”
“zzzz…Stupefy.”被塞巴斯蒂安施予肘擊的安布羅修斯睡眠驚醒瞬間抽出口袋裡的兩根一模一樣的魔杖,其中一根是施展過變形術改變了外觀的古代魔法魔杖。
塞巴斯蒂安無聲用鐵甲咒擋下了才沒讓自己昏迷去,他感覺都快被弄得困意消散了,“睡着了還這麼機警?看看這是什麼,兩根一模一樣的魔杖,另一根是做什麼的?”
安布羅修斯閉着眼坐回凳子背靠桌沿,一邊将魔杖插回口袋,“古代魔法的魔杖,正常情況不能發揮多少作用。”
“你就是用它殺了鄧布利多?”Seb.
“對。”安布羅修斯慵倦地半睜眸瞥視塞巴斯蒂安,嗓音懶散漫不經意立刻給出回應。
“上學期魔咒課堂練習,你水平突然驟降就是因為在用這根魔杖試出正常魔咒的效果?”
“以後我再解釋這件事。奧米尼斯,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安布羅修斯完全清醒了,後仰的身體前傾着坐在凳子上,手肘撐膝,十指交錯。
“你們殺過幾個人了?”Ominis.
塞巴斯蒂安的困勁也赫然散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