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我開始拉着柏源讓他帶我出去玩。
不然的話,再像這樣天天跟他關在房裡真的會瘋掉。不過,除了在這件事上他顯得近乎不可理喻的執拗外,其他時候他對我都是有求必應,百依百順。
不過,要追究事情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還得怪我那天一時興起捉弄他,但卻被他視為某種許可,從那以後就反客為主,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他的興緻未免也太高了。難道是之前在鬥獸場的時候壓抑太久了?畢竟他是個身強體壯的正常男人。
“你在想什麼?”鼻尖忽然被人刮了一下,饒有興緻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沒什麼。”我感覺自己的臉略微發燙。
我們正在向着山頂攀爬。陽光甚好,我身上已經微微出了一層薄汗。柏源牽着我的手也汗涔涔的。
“累不累?”他問我。
我搖搖頭。
感覺如果我說累的話,他就會直接把我抱起來往山上走。他絕對是能幹得出來的。我可不要那樣,太羞恥了。
“公主要喝水嗎?”我聽見他擺弄水瓶的聲音。
我伸手去接,但他卻繞開了我的手,将瓶口挨到我嘴邊。
我還想自己去拿瓶子,但他已經開始傾斜水瓶往我嘴裡倒水。為了不讓水溢出來,我隻得就這麼張着嘴讓他給我喂水。
他的角度控制得很好,水流既不會太快也不會太慢,比我自己拿水瓶喝得還穩。
喝完以後,他用粗粝的指腹拭了我嘴角的水漬。
我有點惱火。他好像喜歡看我像廢人般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這樣就凡事都離不開他了。
可是,一個深宮裡長大的盲眼公主,和廢人有什麼區别呢?
我該慶幸,當初幸好是他接下了父王的那把殺刃,否則我早就……
每當想到這裡,我自覺對柏源的态度又會更遷就一些,甚至心裡并沒有對他的行為設下任何底線。
可能也是因為我這樣的态度,讓他越來越放縱他對我的瘋狂想法。
柏源緊了緊拉着我的手,像是要把我從思緒中喚回來。
“站在這兒别動,我過去一下,馬上回來。”他囑咐道,然後松開了我的手。
我聽見他大步踩着草地的聲音漸漸遠去,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安。
雖然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但這種突然失去與外界唯一聯系的感覺,還是緊緊攫住了我的心。
柏源走開後,我的周遭靜得可怕,偶爾有早春的風拂過草叢的沙沙聲,在我聽來竟然像是陌生人靠近的聲音。
因為害怕被人發現,我隻好蹲下身來藏在草叢裡,用手捂住耳朵,盡量不去聽那些引發我恐怖聯想的聲音。
這時,有人來拉我的胳膊。
我下意識抽回手,一個不穩跌坐在草地上。
那人又向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