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簡歡不是被找的那個,一定會借這幅美人圖洗一洗被金融知識污染的眼睛。
“你真和邊伯賢住在一起?”
兩個美人提出了同一個沒有營養的問題。
“誰說的,”簡歡面無表情地開玩笑,“簡直是危言聳聽。”
可惜金茗最讨厭簡歡這一套,她像隻噴火的小恐龍,噴出的火焰要烤焦簡歡的頭發了。
“你确實從宿舍搬出來了吧,”她大聲極了,“晏惟前幾天忙前忙後找房子又聯系物業的,你别以為我不知道。”
走廊裡都是流動着去下個教室的學生,她們本來在外貌上就夠顯眼,更不要提金茗這大嗓門,仿佛要跟人吵架。
中國人都是最愛看熱鬧的,畢竟“來都來了”。
簡歡先人一步察覺到身旁的人流頗有些凝滞下來的意思,很怕自己被圍得水洩不通,于是慢慢往後退,退進了教室,堵着教室的門,微笑:“嗯,學姐說得對。”
她瞎說:“那是幸福的愛屋,裡面還有一張欲望的溫床呢。”
氣得金茗火冒三丈,而明婉儀則靜靜地凝視着她,依然是俯視的目光,高高在上的姿态。
“閉嘴吧,你不懂禮義廉恥的嗎?”金茗捏着拳頭,下一步可能就往簡歡的臉上來了。
簡歡也察覺這個可能性,微微笑道:“學姐們,你們還是先走吧,你們也不想明天論壇的頭條是#三女搶一男在教學樓大打出手#之類的,對吧?”
她示意兩人看看四周蠢蠢欲動着舉起手機錄像的同學們,大學生的八卦、清澈與愚蠢是同一等級。
“我知道學姐們隻是想來參觀,”她故作大方道,“這樣吧,我邀請你們參加喬遷派對。”
明婉儀儀态端莊,隻緩緩用餘光觀察了情況。
“……簡歡學妹,記住,你還沒赢。”她說完,轉身款款離開。
“他媽的都看什麼看!”金茗暴躁地伸手去搶最近的那部手機,她身體晃動起來,簡歡嗅到了酒味——怪不得這麼易怒。
任課老師趕到,滿臉問号地擠進來,說着:“好多人啊,都是來上我課的?”
預備鈴聲及時響起,人群又流動起來。
簡歡也回了教室,在回身的那一刻,對上金茗不清醒的眼神——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不過輪不到她操心,金茗素來有許多忠誠的小跟班。
“金茗你跑哪兒去——哇,你沒事吧,靠着我。”
“給她送回宿舍吧。”
“我來背她。”
“你能行嗎,滾一邊去,我來!”
一天結束,果不其然,論壇上又掀起了風波。
畢竟贈與與包養的界限是非常暧昧的,尤其是在雙方地位不平等時,又比如簡歡與邊伯賢。
校門口,晏惟單腳支着一輛純黑漆亮的哈雷,看到簡歡慢吞吞出來,一邊在看手機,她不耐煩地催促:“你蝸牛呢姐姐,這不能停,待會交警來把我抓了你就高興了。”
簡歡“哎呀”一聲,連忙加快小步,接過頭盔戴好。
晏惟看她半天爬不上去,像塊軟體動物在那蠕動,無語地歎氣。
她伸出雙手掐住簡歡的腰,一提,一甩,把人安在位置上,自己利落跨上去,戴好頭盔。
“嗡——”
哈雷是快,不過市内的路也沒法快,簡歡看着老人家騎着自行車與她們同行,莫名其妙地偷笑。
笑聲像一個一個氣泡打在晏惟背上。
“诶,論壇上的我可都看到了,就一點啊,别真趁我不在,和邊伯賢在房子裡亂搞。 ”
已經到了小區門口,晏惟還打算去買點酒,就沒下車,她單腳支着地,轉頭囑咐簡歡,從頭盔裡透出雪亮的眼神,像個怕被偷家的警衛犬。
“我怎麼會,”簡歡一本正經地回答,“而且邊伯賢學長真要這麼做,我和他作為男女朋友,怎麼能說是亂搞呢?”
“男女朋友的事,不能叫亂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