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鼓聲性邪,若是不留神被它将魂魄震出體外了再想回來那可就難了。
但顯然那道人也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不等空寂雪出手,他就五指一張向着空寂雪那裡甩出了五枚銀針。
聽覺被周圍的鼓聲擾亂,空寂雪雖然沒有聽到那五枚銀針飛來的聲音,但本能的警覺讓他運轉起體内的靈氣結了一道靈障來阻擋即将到來的危險。
但顯然這銀針也不是俗物,它們視靈障如無物一般刺了進去。
空寂雪頭頂原本運轉着的八卦陣圖陡然一滞,連帶着刺入靈障的銀針也停滞了下來。
八卦陣圖從半空墜了下來,它落到了空寂雪的腳下,震卦位上“哧”的出現了一簇藍紫色的火焰,八卦陣圖不斷的運轉,一簇簇的火焰騰起,将空寂雪的衣擺點綴的五彩斑斓,好似那火焰就生在他的衣服上一般。
五枚銀針無聲消融,隻剩下幾縷黑氣在陣中亂竄,最後被火焰一口吞噬,再不見了蹤迹。
空寂雪一揮手,半空的虛影和劍合并歸為一體回到了他的手中。
黑色的那邊劍刃亮了亮,催動着整個劍身都發出來愉悅的嗡鳴聲。
空寂雪用指腹摩挲了下劍刃,不曾想指尖一痛,一滴鮮血從指腹滴落沒入了劍中。
空寂雪低下頭,像是把視線凝到了劍身上,輕聲笑罵,“惡劍噬主。”
他屈指敲了敲那半邊劍身,黑色劍芒在他的敲打下漸漸淡去,最終變得和另一半劍身沒什麼兩樣。
詭異的鼓聲和童子的叫喊聲混為一體,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了人的心口,格外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想不到你還有兩下子!”道人奸邪的目光盯在了他手中的劍上,古怪一笑,“看來你身上的寶貝還不少啊。”
道人歪了下脖子,整個人再度熔化成為一灘血水。
血水沖上半空的蓮台将坐在婦人腳邊的童子卷了下來。
觸及血水的下一刻,那童子瞬間身首分離,血水幻化出一個血盆大口将童子吞了下去。
“阿娘,阿娘——”
蓮台上舞動的婦人動作有一瞬間的僵滞,蓮台周圍盛開的花瓣變得更加豔麗,花瓣頃刻間從蓮台四周凋零飄落。
豔紅紅的花瓣從空中飄落,如同一場血雨傾盆而下。
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空寂雪皺了皺眉,正想後退兩步,但變化來的太突然了,不等他後退就被一個人,或者是說一個妖撲了個滿懷。
鼻翼間滿是桃花的清香,倒是比剛才那股突如其來的惡臭好聞多了。
應熙朗勾着空寂雪的脖頸,長舒一口氣,心有餘悸似的拍了拍胸口,“吓死個妖了。”
空寂雪微微避開他貼近的呼吸,有心松開托着他的手,但奈何應熙朗勾的緊,勁瘦的腰肢緊緊貼着他,兩條腿挂在他身上就是不松開。
“下來!”空寂雪的聲音有些冷,涼薄的唇瓣抿出一個冷硬的弧度。
應熙朗嘟哝着嫌棄了兩句他的不知何為憐香惜玉,方才松了腿從他身上下來。
空寂雪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語氣漫不經心,“什麼品種的‘香’‘玉’這麼重?”
應熙朗喉中一梗,當即反駁他,“你還抱過别的‘香’别的‘玉’嗎?你不是向來潔身自好嗎?”
他被困在朝林苑中那麼多年,對于空寂雪這個人他聽的最多的就是他如何如何天資卓越不近女色,難不成還都是裝出來的不成?
空寂雪手中結印在面前落了一道結界來阻攔那些血色花瓣,他意味深長的擡了擡眉毛,“别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嗎?”
應熙朗一愣,難不成空寂雪私底下碰過不少?
這個念頭剛閃過他就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關他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