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想過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宋翎，沒想到再見時會是這樣。

宋翎緊閉雙眼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絲毫沒有意氣風發的模樣。

“周岩說，那山崖底下正好是一條河，宋翎掉入河中，被沖到下遊，他費了番功夫才找到。”左毓站在南舒身後，斟酌語句，“隻是，人卻昏迷不醒。”

榻上青年臉色消瘦蒼白，南舒坐在塌邊，歎息一聲，問道:“還能醒過來嗎？”

左毓保留退路地含糊道:“這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欲。”

南舒長眉微蹙，眼中空茫憂傷，定定坐了半晌，回頭看向安安靜靜杵在一邊的左毓，凝視着他，片刻後道:“左毓，你明天不用随孤回南都，留在這裡，全力救治宋翎。”

左毓不隻是南舒的謀士，他還有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跟在南舒身邊，負責南舒的健康安全。

上次南舒去剿匪沒有帶上他，失蹤多日，左毓一人待在龍源可謂心急如焚，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與南舒分開。

“這怎麼行！”左毓十分反對，“南都沒有可靠的醫者，萬一有事，我來不及趕回去。”

凝望着沉睡中宋翎蒼白黯淡的臉，南舒搖搖頭，“孤那裡沒關系，孤會小心，但是宋翎，他是因為孤才身陷險境。”

南舒神色堅定，左毓不得不妥協，“我們明日将宋翎一起帶回南都，可好？”

南舒定定看着左毓，“你能保證宋翎在路上不會出意外嗎？”

左毓張了張嘴，沒敢說話，低下頭，不敢看他，堅持道：“反正我要和你一起回南都，你若是不帶着我，我就自己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