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懶懶一擡眼,漫不經心道:“越王如此關懷,不如越王接待如何?”
越王一笑,“太子委托如此重任給本王,本王定然傾情款待北國使臣。”正好和北國使臣密謀将你拖下高階,到時再看你如何從容淡定。
“關于接待之處,本王也有個提議,不如就将他們安排在崇禮管吧。”
崇禮管與太子府同在一條街,朝臣們眉來眼去,目光碰撞間交流信息,衆所周知,北國使臣與太子之間有仇,越王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南舒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冷笑,這群蠢貨永遠不知道他在軍中的威望和對北國的震懾中起着怎樣的作用。
在越王出乎意料的眼神中,南舒點頭同意了。
越王雖然頗感意外,但還是心滿意足地回了隊列。
他旁邊的瑜王一直冷冷地看着他。
下朝後,瑜王早早站在朱漆的宮門口,等到一臉春風得意的越王寒暄完他的黨羽後走過來,沉着臉道:“你這般張揚,不怕南舒找茬收拾你麼!”
越王微微一笑,“北國使團馬上就要進京,南舒怕也是知道自己太子之位就要不保,也學會遷就本王了,讓他伏低做小指日可待啊。”
瑜王翻了個白眼,知道越王昏了頭,他不是好脾氣的人,雖與越王有合作,但對越王會出醜卻有所期待,因此冷笑一聲,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
瑜王府。
嚴四瑟縮地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瑜王摘了發冠,頭發披散,漫不經心地玩弄着手中茶盞。
“你在太子府待了多久了,一句有用的消息都傳不出來,這樣下去,讓本王憑什麼保你?”
嚴四瘋了一樣磕頭,“王爺再給奴才些時日,奴才一定找到能扳倒太子的消息。”
瑜王輕哼一聲,門外的侍衛如狼似虎地走進來,輕而易舉将嚴四地四肢鎖緊,就要将他扔出去。
嚴四突然大叫了一聲,“我有消息,我有消息。”
他這一聲刺耳至極,瑜王一皺眉,将手中的茶盞猛然扔在嚴四身上,茶水飛濺,嚴四的嚎叫也停了下來。
侍衛一松手,嚴四如同死豬一樣摔在地上。
“說。”瑜王看着他,但凡嚴四口中說不出令他滿意的消息,便要讓他血濺當場。
“太子和他身邊那個身材高大的侍衛有私情!”嚴四扯着嗓子喊道,生怕瑜王聽不到。
瑜王一愣,追問:“你說什麼?”
嚴四咽了口唾沫,“太子和他身邊那個侍衛有私情。”
瑜王反應過來,拍着椅子的扶手哈哈大笑,直到眼淚都笑出來,他站起來走到嚴四面前,猛然一腳踹在嚴四胸口。
嚴四頓時吐出一口血,捂着胸口蜷縮起身體。
自從管家死後,他日日夜夜害怕太子會斬草除根,不知哪日就将他捉拿出去砍了頭,本想着離開太子府,可又放不下太子府的富貴,那陸炎生得人高馬大,自己又得罪了他,他在太子府整日東躲西藏,實在受不了便投靠了瑜王。
若自己有扳倒太子的功勞,這些王爺也得給他一個官當當了吧。
現在,盡管他心中萬分悔恨,但卷入權利的傾軋中,作為一顆棋子 ,已然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
“這倒是聽着稀奇。”瑜王沉下臉,剛剛那個大笑的他好似幻影一般,房間裡侍衛和嚴四屏氣凝神,不敢多發一言。
“罷了,你再回太子府去,伺機潛入太子居住的倚竹院,若是能将太子的兵符盜出,你就留在瑜王府做本王的幕僚如何?”
倚竹院内伺候的人雖少,可院外防護的人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自己哪裡有本事潛入倚竹院?
似是看出嚴四所想,瑜王又笑了起來,“本王既然說了,便會給你創造機會。去吧,希望你能給本王帶回足夠的籌碼能讓你做本王的幕僚。”
嚴四欲哭無淚,隻能點頭,被侍衛架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