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崔勝澈發紅的眼尾,姜清偶緩緩的坐下,臉上是崔勝澈看不懂的複雜,姜清偶張口斟酌幾分,把别在衣領的麥克撤了下來,搖頭說道:“hoing,那不是現在的seventeen能承受的東西。”
握住麥克的手僵住,崔勝澈瞳孔地震,似是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他突然想到了上次姜清偶醉酒那晚。
那個盒子裡裝的股份轉移合同……簽注人寫的是,姜清偶的名字。
無言的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離得近的權順榮沒聽明白,但看到崔勝澈嚴肅的表情又不敢插嘴,隻好把求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親故。
李知勳看起來是在和徐明皓讨論樂譜,其實也有分成心神去聽對面兩人的談話。他也聽清楚了剛才姜清偶兩人的對話,雖說他也很想知道姜清偶到底有什麼瞞着他們,可他在焦慮……
那個從小綠屋就粘着自己的小孩,他在恐懼。
雖然姜清偶隐藏的很好,藏得就連旁邊的崔勝澈都沒有發現。
這個弟弟自己大概都不清楚自己有個小習慣吧……他是從哪個時候發現的呢?仔細回憶,好像和姜清偶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姜清偶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會下意識的轉動他食指上的戒指。
那次在狹窄的工作間裡捏他的臉,擡起來的手就在轉那枚銀色的戒指。
這次倒是換成了團戒,李知勳都替這個家夥尾指疼,團戒的皮膚周圍已經發紅,可見摩擦的力度得有大多。
是個别扭的弟弟,李知勳如是想到:“doll。”
聽到李知勳的聲音傳來,姜清偶擡頭就看到一米開外對着自己張開雙手的李知勳,心突的一顫。
裡間發黃的燈光照在對面人白色的羽絨服上,顯的他好像在發光一樣:“過來。”
喉嚨似乎藏不住那一聲痛苦至極的哽咽,姜清偶死死的抿唇不想發出聲音,挺直的腰背像是洩氣一般彎曲,再也不能用眨眼埋葬的淚水在他弓身的瞬間落下。
為什麼……
是病了吧,要不然怎麼解釋他會覺得展開懷抱的李知勳是個溫柔的家夥。
抖着步伐踉跄的把自己送入李知勳的懷裡。
因着躺在被窩裡的緣故,姜清偶隻穿了單衣,李知勳環抱着懷裡很大一隻的弟弟,他的眼神溫柔,好似能包容姜清偶的一切。
把自己埋進李知勳的衣領裡,帶着體溫的淚水好像燙到了李知勳,姜清偶隻覺得抱着自己腰的手加大了力氣。
徐明浩戴着口罩的臉看不清表情,但眉眼裡的擔憂卻十分明顯:“沒事的,我們十四個會永遠在一起,别怕。”
小心翼翼拍着姜清偶的後背,徐明皓心裡也不是滋味,可能是來自同一國家的關系吧,他好像知道為什麼姜清偶不願意說出口。
從小的教育就已經給他們樹立了自力更生,靠别人不如萬事靠自己的價值觀,‘能不麻煩就不麻煩别人’也是在外務工的國人被其他國家的人安裝的統一标簽。
雖然徐明皓也不是很确定,可在日漸熟悉的相處下,也摸清楚了這個老鄉的性格。
是完全獨立且警惕性很高的人。
會編曲、會唱歌、會跳舞、會樂器、會做飯……出道大作戰結束的那天聚會,他見過姜清偶的父親,那張臉可謂是家喻戶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