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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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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千山,又名霍讓,母五品儀前奉筆使于冠庵,父飛翎衛總指揮使霍君行,千山本駐奉鹿城,任職飛翎衛奉鹿監察寮,官拜幽北軍朱纓團副參将,後奉命南下,來至江甯活動。

“怪不得你爹要收走你的掌事大權,照你這扮豬吃虎的能耐,擱誰誰不怕。”于霁塵若無其事地看賬本,之前故意和水圖南開玩笑,說自己是霍讓時,她就已經預料到,身份會很快被水圖南查出來。

而當此前水圖南問出她是否是于粱時,其實兩人已經默認了某件事情,隻是尚缺一個機會合适的坦白局。水圖南呐,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不尴尬的于霁塵補充問:“說實話,那天晚上在藩台衙門,即便我沒有橫叉一腳,你其實也是有辦法脫身的吧?”

既然把于霁塵的身份直白地說出來,水圖南就沒想再隐瞞,時間緊迫,也不允許她繼續拖拉:“沒有金剛鑽,不敢攬瓷器活。”

“隐藏得好好的,為何又突然要自曝出來,和我結盟?”難得,于霁塵也會有被人耍了的時候。

水圖南撕下那張僞裝的面具,眼神稍有不同,整個人便顯出清冷孤傲的氣質,與之前的純真截然不同,甚至令人咋舌,對于霁塵造成的感官沖突還挺大。

水圖南看着于霁塵飛快地掐指節,核查賬本,平靜的目光裡,露出隐約的迷惘:“你這個算賬方法,和當年于粱教我的一模一樣,說來還要多謝你,把甘檸縣農莊的瞎眼老媽媽平安護到現在,不然我不會想起十二年前那些事。”

事實上,之前于霁塵并沒有猜錯,水圖南并非全然不記得七歲時的事。

奈何受當時情況轄制,一些事水圖南不得不選擇主動忘記,甘檸縣養老的老媽媽,僅是她重新想起舊事的借口。

以前她沒有能力自保,隻能裝作全部遺忘,騙過阿娘,騙過爹爹,騙過幾乎形影不離的秀秀,直至最後騙過自己。

忘記了,才能在水園平安長大,才能在水德音的猜忌提防中,為自己換得一片栖息之所。

正低頭寫字的于霁塵,并不清楚水圖南在怎樣的家庭環境下長大,她頓住行筆的手,微微笑起來:“我就說呢,原來尾巴露在這裡,做事果然不能操之過急。但你還是沒告訴我,你為何願意和外人結盟,去對付你親爹。”

她用筆頭朝這邊一點,提醒:“你和于粱的那紙同老契,并沒有任何說服力。”

言語總是浪漫的,可現實是血肉模糊的,于粱已經不在,活着的人還要活下去,于霁塵絕不相信,水圖南會為了認識沒幾個月,但卻夭折十幾年的于粱,做出與血親敵對的事來。

更何況,水圖南至今不清楚,于粱究竟是怎麼死的。

“不是因為于粱,”不出所料,在于霁塵無形的言語迷惑下,水圖南聲音很輕,語氣堅定,出口之言卻讓人意外,“而是因為你,霍千山。”

和于霁塵接觸多了,難免會學到幾分這人的說話風格,水圖南半真半假解釋道:“要是讓我和男人成親、結盟,去各取所需,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但換成有如此身份掩飾的你,我想,‘婚姻’也不失為良策。”

人生第一回聽見這種堪稱荒唐的言論,于霁塵有些語結,不知所雲地接了句:“我以如此身份來江甯,可不是為了方便成親。”

“我自然曉得,你潛入江甯,是為執行特定任務,不然史泰第和任義村兩位大官,怎麼能被你耍的團團轉?”水圖南簡直像烏斯藏的天授唱詩人,原本是個字都不認識的小屁孩,發一場燒、做一個夢後,忽然就成了天才。

終于露出真面目的人,惹得于霁塵刮目相看:“見鬼,竟然有點理解你爹的所作所為了。”

她上回生出這種類似的逼迫感,還是和友人楊嚴齊一起潛入敵占城活動,被人家發現後,關門打狗圍追堵截,差點死在那裡的時候。

“怎麼發現的?”怎麼發現,她就是霍千山的?

水圖南像個得勝歸來的将軍,刻意避開關鍵點地,娓娓道出事情始末:“我的人隻查到,霍千山曾在幽北戰場上受過重傷,康複後身體虛弱,這正好解釋了你的‘懶’,以及你不能吃蝦仁的原因。”

說到這裡,她還特意強調:“而且據我所知,一個男人,無論本身是什麼德行,他都是絕對不會在女人面前,承認自己身體虛的,可上次坐你的馬車時,你承認得毫不猶豫。”

确實,于霁塵愛犯懶,是因為幾年前在幽北作戰,被蕭國邊軍用步槊把肚子穿了窟窿,據說當時腸子都流了出來,愣被楊嚴齊抓起來給她塞回肚裡,拼死背下的戰場。

幽北軍醫擅長治療創傷,更是因戰而術精,金創腸出【1】雖難醫,然非不可為,于霁塵經曆九死一生,本元大損,至今氣血不足,由是懶得幹事。又因手術用藥時,引有某種特殊藥材止血,導緻她不能吃蝦,否則會引起腹痛。

在雲吞店裡,水圖南故意點了蝦仁雲吞,撥給于霁塵的那幾個,最後全被于霁塵剩在碗裡,美其名曰吃不下了。

那幾個蝦仁餡雲吞,盡被水圖南用調羹擠掉了個面皮角,她不會認錯。

而在今日這局裡,水圖南給于霁塵下套,于霁塵何嘗不是一樣,成功扒下了水圖南的僞裝面具。

湖州縣分鋪這點雞毛蒜皮壓根算不上事,更不值得她親自跑來一趟,之所以會特意帶水圖南來,當然不僅僅是帶她來,看看高明的假賬本長什麼樣。

有時候囿于當局會使目光迷惑,一旦走出來,許多謎團立馬雲開霧散,這不,水圖南不打自招了。

這個坦白局,開始得突如其來,進行得無可厚非。水圖南問:“遇見什麼麻煩了,才會讓你設計我同你坦白?”

這算盤精,連坦白局都要設計讓她先開口。

于霁塵一心二用,嘴裡說着話,查假賬絲毫不耽誤:“你爹從孫氏被吞并就開始查我,現在還在查,北邊來信,讓我趕緊解決掉。”

畢竟假的真不了,長此以往,總會被水德音抓住什麼把柄。于霁塵嘴角輕勾,笑得嘲諷:“你爹還真是,真是有毅力。”

可說呢,有志者事竟成,水德音确實有點小聰明,或許能在局部的地方稱王稱霸,但面對大局時,他那總是被私利裹住的腦子,顯然不是特别夠用。

水圖南提醒道:“在江甯,如果你是強龍,我爹爹就是地頭蛇,或許在此之前你曾再三勝他,但強龍終究是無法輕易打敗地頭蛇的。”

蝦有蝦路,蟹有蟹道,誰也别輕視誰,于霁塵虛心地點頭,表示受教。

“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水圖南問,互相威脅的話半句沒有,她們彼此心知肚明,曉得對方有那個能力就足夠了。

說實話,水圖南表現出來的真實能力,讓于霁塵心裡有些激動,面上又不想表露出來,故意沉吟道,“等個好時機吧,這種事不是你們江甯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它得有個過程。”

于霁塵把做過标記的賬本,扔給水圖南,問:“怎麼确定要被你爹拎到台上當傀儡的,會是你二妹妹?”

“我爹爹剛從管縣回家那天晚上,”水圖南接住賬本,随意翻着,回憶道,“二妹妹給我送了幾個肉餡餅,那是她外婆家的一個地區老吃食。”

那種肉餡餅背後有個故事,講的是災荒之年,十室九空,一個男子為活命,賣妻換成米面,殺子烹為肉餡,做成許多肉餡餅,助他熬過了饑荒。

傳說故事雖有不合理處,但它的确是在述說人性在災難面前的不可測,水圖南正是憑借二妹妹特意送來的幾個肉餡餅,确定了水德音的真正意圖。

這個水圖南,除去經營生意的本事确實有待提高,其他方面确實比表面看到的,要更為高深。

于霁塵對她,刮目相看。

·

直到兩日後回到江甯城,于霁塵才從江逾白嘴裡,知道水圖南突然提出結盟的直接原因,竟然是水德音想用大女兒的婚姻,去拉攏瓷行衛家。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江逾白側坐在書桌邊沿上,順手捏起一顆秧秧洗好梅子,“據說,瓷行衛家和水家關系不錯,如若撮合成和衛家的親,應該也是不意外的,去湖州縣之前你的關門大弟子沒告訴過你?嘶——”

一口梅子咬下去,酸得他五官皺起。

為了持續給老于帶來震驚,江逾白忍着酸補充道:“水德音的做法很常見,生絲問題解決了,接着就是解決缺錢的問題,衛家有錢呐,水衛若結成親家,那麼被你徒弟弄斷儲備金的水氏織造,就能徹底活泛過來喽。”

于霁塵剜過來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相,幹嘛學外面人雲亦雲的豬頭們,講這種誣賴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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