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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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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應對?自然是水圖南要“下雨”,于霁塵就把這“雨”給下了。

多虧水德音的迫不及待,于霁塵去水園時,還是陸栖月口中的“賊配軍”,出水園時,就搖身一變成了“準姑爺”。

先定下關系,而後要走得三媒六聘之禮,約莫需要一年半載才能全部舉行完。一年半載不長也不短,卻足夠許多事的發生,甚至足夠天翻地覆。

“水德音要見我家裡人,”回到家裡,于霁塵拽着悶頭吃東坡肉的江逾白,問:“我哪兒有家人能讓他見!”

東坡肉配米飯正吃得起勁,江逾白沒空耽誤,他為等這口,愣是餓了一個多時辰肚子,敷衍道:“不行把千會接來玩一陣子。”

秧秧還在午睡,但她做的東坡肉實在是香,在水園用過午飯的于霁塵,夾來塊肉,坐下和江逾白一起拌飯吃:“沒見過誰家走三媒六聘,是要家裡晚輩出面的。”

江逾白知道老于打的什麼算盤,對此事并不意外:“你傻啊,若是千會南下,無歇必跟随,千會是晚輩,霍無歇難道不是長兄?如若不然,你還想為這事動真格,把你雙親給請來?”

請雙親是不可能的,于霁塵和霍君行關系一直不大好,和母親于冠庵更是矛盾重重:“我還是想個辦法,把千會接來玩一陣子吧。”

千會是霍君行與其原配夫人所生的女兒,小時候是于霁塵和霍偃輪流照顧的,她若出遠門,霍君行必定讓霍偃親自護衛左右,霍偃是霍君行收的義子,家譜上記錄得清楚,說是于霁塵長兄也不為過。

“老于,”江逾白咬口自己配的大蔥,湊過來問:“感覺你好像挺在乎這門親事的,你對水圖南,不會是動真格吧。”

他不由得眯起眼睛:“之前就總是見你有事沒事逗水大小姐玩,你歡喜她啊?”

“歡喜”二字如一記重錘,迎面砸在心頭,于霁塵戳着碗裡東坡肉,下意識搖頭否認:“并不歡喜,隻是每回一看見她,便忍不住想逗逗她。”

“随你,不要耽誤正事就行。”江逾白忽然無所謂地一挑眉,繼續幹飯。

于霁塵若有所思:“放心,不會的。”

“啊!”江逾白突然一驚一乍,“倘無歇來江甯,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耳邊驚呼乍起,于霁塵差點被吓得魂飛,作勢要捶他:“要是隐藏不了身份,就别跟着千會出來,既然要同千會出來,身份的事就讓霍偃自己想辦法!”

·

世人的臉,從來說翻就翻。世上的事,也最是千奇百怪。

水氏織造和大通茶行毫無交集,而自大通為水氏提供二十萬匹量的生絲後,沒過多久,水氏織造的大女兒,和大通老闆于霁塵之間便傳出了桃色绯聞。

更令人來不及反應的是,绯聞上午傳出去,兩家下午便訂了親,在江甯商行看來這分明是件不得了的情況,卻愣是被深居簡出的大通大東家,給簡化成尋常不過的喜事,但有些情況卻是避無可避。

入夜,承宣布政使史泰第,和按察使任義村,兩位當朝正三品大員,雙雙來到狀元巷于家。

“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任義村腆着肚子坐在椅子裡,順手拿起盤子裡的點心吃,“聽說你要和水德音的大女兒訂親了,水德音這麼好說話?沒有趁機宰你?”

史泰第裝模作樣提醒:“哎,任兄,話也不能這麼說呀。”

“那我該怎麼說?”任義村不服,“我又沒說錯,不信你問霁塵。”

于霁塵保持微笑,接上任義村的話頭,和聲細語道:“昨日夜裡,湯若固主動見我了。”

“喔,”任義村咔嚓咬口桃酥,渣滓掉在胡須上,狠戾的語氣是官爺特有的狂妄嚣張,“我就說這事有門兒吧!那閹人比江甯十大富商更有錢,宰他才是宰對人!”

因為重視和湯若固的交手,所以比起任義村的驕矜自滿,史泰第顯得沉穩太多。

他稍斂神色,上身稍微往于霁塵的方向傾過來,低聲問:“他什麼态度?”

于霁塵:“不相信,拒絕了。”

“正常,”任義村靠回椅子裡,一副不出我所料的傲慢樣,“那些太監,本來就比正常人更疑神疑鬼,湯若固年紀輕輕的,能被派來這裡當總管,可想而知他不是個一般的人物,想真正取得他信任,除非你能代替水德音,讓他别無選擇……”

話音未落,任義村和史泰第,不約而同看向于霁塵,滿臉不可置信。

須臾,史泰第輕聲細語問:“莫非你真是,這樣打算的?”

“我都到跪地上咣咣給湯若固磕頭,隻差當場認幹爹了,”于霁塵給兩位官爺續茶,說着自己昨晚在湯若固面前的賣力表演,“要是不徹底拿下水氏,我也下不來台嘛。”

拿下水氏,意味着江州織造行業的利潤大頭從此盡歸季相府,而不是繼續和太監分一杯羹,這件事若是做好,在季相府那裡絕對是功勞一件。

任義村和史泰第對視一眼,這和他兩個來之前估計的情況殊無二緻,可見他們還是足夠了解于霁塵的。

“既然決定了,就要做得幹脆利落,”史泰第低聲嚴肅道:“不妨給你透個消息,季相府來書,隻要今年絲綢出海賣得好,明年春,朝廷将令江州大面積改稻為桑,霁塵,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老哥哥們的前途都在你手裡,你可千萬要把握住了啊!”

于霁塵給二人作揖拜:“從來騎牆之人沒好下場,可是人又說富貴險中求,今既做此事,必會有各種謀略應用,若有輕損我們自己利益時,唯請二位大人,始終相信我!”

“說的這叫什麼話!”史泰第把人拉起身,拍着于霁塵的小臂,語重心長,“我們幾個早已榮辱一體,我們無論如何,不會不信你的!”

三人又聊片刻,走之前,任義村拿出個紅綢小包裹,放在茶幾上:“霁塵你這些年,出來進去,孤家寡人,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如今好不容易要成家了,不管目的是什麼吧,老哥哥們總是為你高興的,這個你收下,等轉過年抱了娃娃,老哥哥們還有禮物送。”

紅綢裡裹着份百畝良田的田契,和西城一座大宅的宅契。于霁塵感動得熱淚盈眶,語無倫次,送二人出門時,她還在扯着袖子擦眼淚。

等走出狀元巷很遠,任義村掀開轎窗簾,問并行的史泰第:“要是成親,姓于的家裡總會來人吧,他不是還有個娘?”

“你這查人祖宗三代的毛病,這輩子算是改不掉了,”史泰第調侃着,把手搭在轎窗外,感受着淅瀝不斷的梅雨:“姓于的和我們,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事到如今,無論我們願不願信不信他,最後都得選擇相信,那小王八蛋,一個賤商,本事大到能讓部堂大人單獨見他,不容小觑呐,”

說着,他長長且沉沉歎氣:“我們和織造局那些閹人明争暗鬥十餘載,被一群閹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也該風水輪流轉了,蒼天憐見,也讓我們兄弟倆,押對一次寶吧。”

·

待坐着史任二人的軟轎徹底走遠,于霁塵咔咔插上門栓,讓秧秧把任義村吃剩的點心,全部倒進泔水桶,嫌惡極了。

江逾白從太師壁後面繞出來,錯愕不已:“逢場作戲而已,你不會真要認湯若固做幹爹吧?師父他老人家這輩子,最恨心術不正的閹人了,你要敢這樣做,他真的會連夜從大邑跑來,一腳把你踹進巷口河裡,然後帶着湯若固的人頭回大邑的。”

于霁塵的繼父、江逾白的師父霍君行,一個深的皇帝信任的性情中的真漢子,他真幹得出這種事來。

養了十來年的孩子,還沒開口喚過自己一聲爹,倒是在外認個太監做幹爹,老霍指不定會氣成什麼樣。

于霁塵看幾眼任義村給的房契地契,拿給江逾白作為證據收起來:“我去給千會寫封信,邀請她秋天來這裡小住時日,你讓人抓緊時間把該辦的都安排上,時間緊喏。”

江逾白擡擡下巴應了,抿嘴笑着沒說話。

·

和大通結親的消息一經傳出,兩日後,淅淅瀝瀝的梅雨中,水園門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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