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江甯客 > 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30章 第三十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比起水家從衣食無憂到缺吃少穿的雞犬不甯,于霁塵和水圖南這裡倒沒有那些煩惱,相比則要更費力耗神些。

水德音得了那般下場,算是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一些其他商号躍躍欲試,想要争奪江甯織造龍頭。

任義村認為可以趁機大撈一筆,但史泰第為維持織造行的穩定,保障上用綢緞按時交付,于是越過商會會長侯豔潔,做東請織造局的總管太監湯若固、水氏織造最可能接任東家的水圖南,以及大通東家于霁塵出來吃飯。

雅間環境很好,不曉得哪裡有陣陣琴聲傳來,不擾耳,反而令人心緒放松,花架子上擺放着提前盛開的菊花,環境悠然雅緻。

史泰第朝對面兩個年輕人舉起小酒盅,親切和善:“上回這樣坐在一起時,兩位才第一次見面,真是沒想到,再這樣相聚,你們兩人已結秦晉之好,可見這緣分是天注定呐。”

話是這樣說,他卻注意力隻在于霁塵身上,好像水圖南是個附屬品,不需要特别注意。

水圖南心裡清楚,于霁塵若非做此假身份,那麼同樣也是入不得這些人的眼的,她不曉得這些人倒底憑什麼不把女子放在眼裡。

這可惡而不公的乾坤失衡,讓多少女子一生不得志,有才不得施,何時才能有女子沖破重重阻撓,站到更高的地方去,為女子争取更多平等的權利呢?

她在這裡暗思出神,于霁塵應付着史泰第,三句套一句笑道:“緣分的事玄之又玄,天定自然好,可必要時候若不主動争一争,便是月老把紅繩換成條鐵鎖,恐怕也拴不住兩頭的人。”

她暗喻的是衆人聯手把水德音踢出局,保證其他人涉事者全身而退的事,湯若固在這件事上最是理虧,表現得反而最是若無其事,史泰第和任義村聽得哈哈笑,他便也跟着笑開顔。

“霁塵總是這樣風趣,”任義村給自己倒酒,貪婪地嘬一口,哈着辣氣道:“我早說了你不是個尋常商賈,水氏織造的重新安排我也聽說了,辦的很好嘛,”

他趣味十足地問另一邊的人:“湯總管,你說呢?”

史任二人代表的是季相府在江甯的勢力,而湯若固則是奉旨在江甯督管織造,表面是皇帝的爪牙,實則是宮中總管大太監的眼線,江甯的利益分三份,其中兩份便歸這兩方。

利益不同注定兩方矛盾橫生,多年以來,他們這是頭回心平氣和地,私下坐在一起吃酒。

湯若固微笑道:“于大東家的手段,我也算是領教過了,不過我還是有一點想不通,水小東家的祖母,是怎麼一紙書信遞進總督衙門,就把水老東家給保下來的呢?”

把水德音放出大獄的事,是總督曹汝城親自過問的,史泰第和任義村去部堂打聽,也是雙雙被搪塞敷衍過去,湯若固如此一問,倒也恰好問到任史二人心坎上。

“是啊,”任義村收到史泰第暗示,跟着附和道:“不知老太太究竟使了什麼神通,竟請動曹部堂親自過問提刑案事。”

多年來,沒聽說水家在大邑有什麼硬靠山,水德音犯的事樁樁件件都是死路一條,水老太是怎麼在這般前提下,把人硬從曹汝城手裡給保下來的?

水德音,他是季相府的棄子,曹汝城可是季老相的學生!曹汝城放過水德音,意味着他沒有遵從季相府的意思,這代表什麼,衆人更是心照不宣。

來前水圖南已和于霁塵商量過對策,遂按照二人說定的,如實相告道:“祖母也未曾與家中小輩多言,隻是聽水園之前的老仆講,祖母大約在十幾年前,誤打誤撞幫助過一位來自大邑的貴人,那位貴人允諾,将來若水氏有難,可去尋他求助一次。”

十二年前,朝廷有季皇後當權,政務有季相輔佐,四海無事,皇帝在霍君行護衛下偷跑來南邊玩耍,不料在江甯境内遇刺,皇帝被偶然遇見他的水老太,藏在道觀後山專門埋葬道士的地方暫避,等待後續救援。

水圖南了解到的真相,便是到此為止,而事情的後續,于霁塵并未讓她深知。

護衛皇帝的飛翎衛總指揮使霍君行,帶着手下去吸引刺客,他以身犯險,引着刺客跑出幾十裡地,最終傷重昏倒在一片林子裡,被帶着女兒抄近道回娘家的于冠庵撿到。

這才有了後續的一系列事情,比如水氏織造憑借相助貴人之事,一躍成為織造官商、成為江甯織造龍頭,比如于霁塵外婆外公因收留了霍君行而橫遭劫難,于霁塵跟着母親北上大邑。

如此真相自然不可能如實告訴幾個官皮,說話麼,要三真摻七假地講,其餘的讓他們自己猜去,這樣他們才會因為捉摸不透,而不敢輕舉妄動。

在史泰第和任義村暗中交換眼神時,湯若固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不知那位貴人尊姓大名,我生在大邑,認識不少達官貴人,或許也認識你說的那位貴人呢。”

這般試探就顯得刻意了,明顯是把水圖南當白癡在看待,甚至都不顧于霁塵坐在旁邊。

水德音東窗事發,湯若固首當其沖,水德音被大邑的貴人保下性命,湯若固也被宮中太監總管寫信斥罵了一通,要他在江甯夾着尾巴做狗,其餘則什麼都沒說。

他總感覺,自己和水德音一樣,要被上面棄了。

水圖南同他打太極:“未曾聽祖母提起過那位姓什麼,既然總管問了,明朝我去問問家裡祖母。”

被明言說到臉上,湯若固也顧不得許多,幹笑道:“是呢,說不定就認識的。”

這時候,任義村開腔活絡氛圍,意有所指道:“這不就巧了麼,你認識的他也認識,正好說明我們本該就是朋友,以前的事就不說了,如今霁塵和水小東家共吃一碗飯,那我們兩個衙門,往後自然也要湯總管多多照拂啦!”

大邑肯定出了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事,千裡之外的江甯暫時不得而知,但這不妨礙江甯的各方勢力,在特殊情況下試着抱團取暖,任義村的主動示好,說明季相府深深牽扯在大邑的風雲其中。

新勢力結成,所占主次之位自然要由史任二人劃分主導,湯若固不是吃素的,能從水德音的事裡全身而退,說明他有能力和總督之下的官員抗衡。

兩雙方鬥法的工具,表面看起來便似乎是于霁塵的大通,和水圖南的水氏織造。

在于霁塵水圖南和官皮們鬥智鬥勇時,狀元巷的于家,秧秧用過飯已早早回屋休息,千會泡了杯菊花茶,坐在花圃前的搖椅裡看月亮。

她的身邊,霍偃坐在個馬紮上沉默,這人無心風月,十幾年如一日的無趣。

“總是聽人說,千山琢磨人心很有一手,可惜,沒有機會見識。”千會柔聲低語着,不聞應聲,她偏過頭來:“霍偃,你說是不是?”

冷不丁被點名的霍偃,在千會看過來時飛快挪開視線,不冷不熱道了聲:“是。”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