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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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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

已是冬月下旬,江甯下得一場又一場冷雨,偏生不見半片雪花,屋檐下挂不住冰溜子,于霁塵在惋惜之餘,打起了廚房那些小魚的主意。

此前家裡買回來條産魚卵的魚,采納水圖南的意見養在廚房角落,而今長成許多條小魚,正鮮嫩着,不吃何待?

“霁塵好雅興,直接在屋子裡烤起魚來,”按察使任義村拿把靠背矮腳椅,咣當坐到小火爐對面:“曉得我尋你何事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官門人無事時,私下自不會親自來登商賈門。

“關于您内弟的事,半個時辰前我剛剛知曉,”于霁塵烤着小魚,被燃燒正旺的無煙碳熏得皺眉,“隻是不知,我能幫到大人什麼忙?”

任義村能做到三品江州按察使,便不會真是個酒囊飯袋,他抱起手,滿臉沉重地看着架爐上的半大之魚:“我最喜歡你的爽快,直說吧,我小舅子的事,是被湯若固抓去了把柄。”

小魚被翻了個面,于霁塵松開鐵簽的木柄,同樣抱起手,若有所思:“大人想隻解決那件事本身,還是可以趁機殺他一局?”

任義村在江甯是一人之下的官,連任兩屆,很該有人脈和手段暗中對付湯若固。

他和湯若固間,必定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利益糾葛,否則不會冒着得罪史泰第的風險,不惜切斷于霁塵在湯若固那裡的退路。

于霁塵看似被夾在織造局和官府之間,實則是遊走于宦官和季相府兩撥勢力之間,她是史泰第設法引進江甯的,自然歸屬季相府勢力,任義村想讓于霁塵做的,不是和織造局為敵,而是僅針對湯若固。

他五指并攏,在側頸比劃兩下,問:“能不能?”

廳堂門敞開着,冷風吹進來,散了炙烤之味,于霁塵搖頭搖得幹脆利落:“湯若固不能死在這裡。”

他替帝後來江甯賺錢,相當于天子使者,若是死在這裡,季後定會想方設法徹查,甚至稍不留神,便會演變成一場有蓄謀的“勢力清剿”。

“太監是帝後的人,我們頭頂那位,也是國母娘娘的人,”于霁塵納悶兒,“上面不會同意這般處理吧。”

要是按照按察使的示意,狂妄地用私人手段殺死湯若固,那麼于霁塵最後的結局,鐵定是要被推出來頂包替死。

任義村仍舊沉着臉,瞄對面兩眼,表情沒什麼變化:“湯若固曉得太多辛秘事,遲早成你我心腹大患,在水德音的事裡,他靠宮裡太監幫忙,把自己摘得幹淨,不代表他在其他方面沒有問題,霁塵,你覺得呢?”

他暗示的意思,是想讓于霁塵想辦法揭露些湯若固的其他事,他再光明正大弄死湯若固。

今東宮權力漸盛,宮裡總管太監的勢力相對有所減弱,這是任義村收拾湯若固的機會,可他親家史泰第不同意,他遂私下來找于霁塵。

朝堂上的事,高官貴族間的事,任義村賭于霁塵無從知曉。

且聽于霁塵問:“史大人也是此意?”

“霁塵,”任義村沒有正面回答,語重心長道:“内子别無其他兄弟姐妹,隻那一個不成器的弟弟,而今他遭人算計,身陷囹圄,我真是有力無處使,可若被他圈的那塊土地在我們自己人手上,所謂圈地之罪便得兩說了,不是麼?”

“若是你能幫老哥哥這個忙,”任義村上身向前微傾,誠懇道:“那麼兄弟你的這份大恩,老哥哥他日必定報答呐!”

“我自是想幫大人的,”于霁塵滿臉為難的樣子,“可對方是湯若固,是織造局總管太監,咱們的織造屈在他手下,我……”

“你怕那個閹人?”任義村語氣帶了些鼓動,“你于霁塵背後是兩道衙門,占茶織兩行龍頭,朝廷辦你都要三思,你還用得着怕湯若固那個閹人?”

激将法。

可惜于霁塵吃軟不吃硬:“我怎能不怕呢,由來造反的,隻有被逼急的世家大族,和靠種田過活的農人,曆朝曆代,沒聽說過商人敢造反,商人行商,靠的是四海升平,靠的是官門,大人,織造局總管太監再怎麼着,它也高低是個官。”

對于霁塵忠心的試探,至此暫時宣告結束,任義村心想,且還不能在于霁塵和史泰第的關系上打主意,哀歎道:“罷了罷了,隻要你能幫老哥哥,把那不争氣的内弟救出來,老哥哥照樣記你這份恩情的!”

“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都在一條船上,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麼。”于霁塵講起場面話來,三局套兩句的挺能迷惑人。

任義村不能在此久留,他前腳才離開,水圖南後腳從太師壁後繞出來。

“任義村内弟的事,我怎麼感覺和你脫不了關系?”她把手裡座墊擺在任義村坐過的矮腳椅上,斂袖坐下來。

于霁塵嘴邊噙了抹笑意,把炭火上的小魚繼續翻面:“你曉得是什麼事?”

“聽說了,”水圖南道:“任義村妻弟把一塊地圈成私人跑馬場,但這塊地有主人,主人家要求歸還地皮,争執中,任義村妻弟傷了人。”

她曉得的還挺細緻:“按察使的妻弟應不會直接與人沖突,今他親動手,便說明這裡面有貓膩,又在衆目睽睽中被下縣大獄,他姐夫乃刑名首官,越是沒法直接出面撈他,是也不是?”

分析得不錯,于霁塵點頭,眼角微彎:“孺子可教。那塊地的正主,是織造局一個叫簿裈的太監,他是湯若固的幹孫。”

幹孫被打,頂着滿腦袋血去爺爺面前告狀,湯若固自然不會放過任義村妻弟。

至于任義村是如何同湯若固溝通,湯若固又如何與任義村讨價還價,那便和于霁塵沒有直接關系了。

“他們兩個肯定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利益牽扯,”水圖南猜測,“不然,區區一塊地,何至于那兩位談不攏,任義村又如何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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