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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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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商會裡的人暗示她要設宴慶祝當上會長,水圖南并未聽取,那些想要趁機示好的人沒得到機會,轉頭開始在背後嘀咕水圖南的不是,說她不會做人。

又一日,有人來暗示她,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她抓緊時間開始對江州商行進行改革,重新定立商會行規,再被水圖南拒絕。

幾日後,商會仍舊沒等來以為中的變革,所有一切照舊運行,水圖南和母親陸栖月一起去鄉下,想把陳媽媽和秀秀一家接回來。

到了鄉下才曉得,陳媽媽卧病,秀秀已經遠嫁,陸栖月要把陪了她許多年的陳媽媽接到江甯看病,被陳媽媽堅定地拒絕。

從鄉下回江甯時,陸栖月掉一路的眼淚,絮絮叨叨說許多她和陳媽媽的相處,最後腫着眼睛道:“她不回來也好,也是諸病纏身的年紀了,好生将養着怎麼也比來伺候人強,家裡也不缺她一個幹活的,若是她真的跟我回來,家裡還得給她兩口騰位置,也是麻煩。”

水圖南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很多時候,水圖南是看不懂母親的,她的阿娘一面多愁善感,一面絕情冷漠,一面又軟弱猶豫,是個非常複雜的人。

有時候水圖南就會想,若是沒有于霁塵的橫空出現,很大程度上影響并改變她,她或許會像大部分女子那樣,循着母親的印迹,最終長成母親的樣子。

陸栖月敏感,小心觑着女兒神色,試探問:“最近是不是很累?”

水圖南不想和母親多說,胡亂點了頭。

陸栖月說教道:“你剛當上會長,年紀小,壓不住那幫男人,這很正常,可惜霁塵走了,若是她還在,你好歹有個依靠,商會裡的那些人,面對你時也多少有些忌憚。”

“娘,”水圖南靠在馬車角落裡,疲憊地呼出口氣,“世上沒有誰是容易的,也不要指望依靠誰,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的事,我心裡有數。”

“你就犟吧,從小就不聽娘的話,現在也還是。”陸栖月随口抱怨着,用手帕按按眼睛。

看女兒靠在角落裡閉上眼睛,陸栖月心想,馬車颠簸,再閉眼睛也睡不着,幹脆拉着女兒閑聊起來:“你确定霁塵走了哈,你兩個的婚冊,你已經去衙門銷掉啦,哦?”

婚冊,那張婚冊的唯一作用,就是于霁塵把名下的幹淨産業财産,全部轉移給水圖南,所以,此前于霁塵用大通的茶行抵押給三通錢莊貸錢買糧,而今是水圖南在籌錢還款。

三通老闆被斬首,三通錢莊被餘逢生查抄,如今的三通被九海的牛朦重新接盤,大通欠“三通”那三家錢莊的錢,牛朦成了債主,那不是筆小數目。

陸栖月早已不問經營事,不太清楚自己女兒整日在為什麼忙,甚至忙到丢三落四、忘東忘西,她道:“娘有件事,好奇想問問你。”

“什麼?”水圖南聲音懶散。

陸栖月琢磨片刻,問:“你當真不喜歡男人?一點都不行麼?”

水圖南沒回答,睜開眼看向母親,那雙黑眸裡很平靜,無有波動,卻又似是在反問陸栖月,那不然呢?

女兒的眼神何時變得如此犀利了,陸栖月有些讪然,道:“娘沒有别的意思,隻是看你一個人扛着大通,又被商會諸事纏身,怕你一個人太苦,想讓你再找個人陪伴。”

“光文他娘找你了?”水圖南一針見血。

以前的陸栖月忙于經營,多和場面上的商賈打交道,與江甯那些貴夫人們無甚交集,唯獨與光文的娘往來還算頻繁——因為光文的娘,是當時的商會會長侯豔潔的堂妹。

至現在,陸栖月沒什麼朋友,不用伺候水德音後,又得閑和光文的娘恢複了往來,二人常常相約出門,此時陸栖月開口,水圖南便曉得是要做什麼。

“你猜的真準,”陸栖月心虛地笑笑,道:“你侯伯母說的許多話挺有道理,我想,你與其獨自咬牙扛着,不如找光文給你做個伴。”

說着,她又開始感慨:“娘這一輩子,給老的送了終,也沒有對不起你爹爹過,也養大了你,如今,我身體不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歸西了,你的人生大事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有看着你成了親,當了娘,我的任務才算完成呐。”

以前催婚時,便是這套說辭,以往水圖南總是被說得滿心愧疚,覺得自己不嫁人就是對不起母親,此刻,她心裡冷笑,臉上表情卻認真,問:“誰給您下的這個任務?我去找她談談。”

“······”陸栖月一愣,笑着罵了句,又假嗔道:“你跟誰學的油腔滑調?還有沒有點姑娘家的樣子!”

“姑娘家什麼樣子?誰規定了姑娘家的樣子?全國那麼多姑娘,都照着一個标準來那還了得哦,”水圖南東拉西扯,總歸是沒半句正經話,“再說,我也不是小姑娘家了,我是嫁過人的,‘死了相公’的寡婦。”

“你不是寡婦,”陸栖月聽不得這種話,“你和霁塵在她出事前就絕婚了的,你怎麼能是寡婦?”

水圖南重新閉上眼,嘴角噙了抹笑:“娘唉,你道我不是寡婦,可世人都講我是個心狠手辣的寡婦,衆口铄金,我便成了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我剛當上商會會長,光文的事還是不要再提的好,免得又被人當成話柄造謠。”

她被推舉為會長,已經有謠言說,是她孝敬了陳鶴和餘逢生許多黃金,還陪着糧行的盛老闆、瓷行的衛光文等許多男人睡了,才換來的會長位。

她讓穆純去查,毫無疑問,那些謠言,是和她競争會長而落敗的老頭們,找人放出來的。

陸栖月深知世道對女子何其不公,但還是忍不住道:“其實光文也同意和你成親的,你侯伯母講,她勸光文,你們兩個要是成了親,想住哪邊住哪邊,讓光文跟着你常住我們家也是可以的,生孩子姓水也不是不能商量······”

“然後衛家光明正大吃我們家的絕戶,是的不?”水圖南笑意淺淺地打斷母親,“侯伯母的算盤要打到我臉上來了,娘您那樣精明,算賬一把好手,難道半點沒有察覺到?”

陸栖月自然想到了,但是不肯承認,底氣不足地辯駁:“那霁塵不就沒有麼,霁塵還把所有家産全都留給你了,幹幹淨淨的錢财,官府想查抄也找不到半點瑕疵,全都是你的。”

“我的親娘唉,”水圖南差點被氣笑,“你這是在拿光文和于霁塵比?”

話音落下,水圖南微不可查地僵了下身子,“于霁塵”三個字從她嘴裡講出來時,竟然有些陌生,以及,帶着股似有若無的刺痛從心頭掠過。

陸栖月察覺理虧,嘟哝道:“光文是比不過霁塵,估計全天下人在你眼裡都比不過霁塵,可是那又如何?霁塵甩甩手走了,你還留在這裡,你的日子還要繼續,你的人生還有四五十年甚至更久,娘不忍你孤獨終老。”

水圖南假寐不成,腦子昏沉,很累,想睡,又被母親拉着說話,隻管閉着眼睛道:“我才二十,以後會找到共度餘生的人的,您不要着急。”

“······”陸栖月想了許久,歎息道:“罷了,你不想找便暫時不找吧,你實在不喜歡男人,娘給你找合适的同老,世上那麼多人,總會有一個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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