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間裡的摔打聲已經被院子裡的人察覺到了,我說過,日向一族一向這麼安靜。
我的父親沖了進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慌張的樣子。
“雛田”,他抱住了我,我看見他柔順的頭發憤怒地開始豎立,我看見憤怒的能量開始在他的身體裡聚集。
他們很弱,扛不住父親一掌,我握住父親的衣領,“放我下來”,他把我放下來了。
血糊住了我的眼睛,我的耳蝸也暈暈乎乎的,明明地闆是平的,可我走起來卻深一腳淺一腳的,我走到那幾具屍體前,把手握緊成拳頭,一拳一拳砸下去。
過了一會兒,我有些累了,手也很累,身體也開始感覺到疼了,我停下來,坐在一片血泊之中,朝着我的父親說道,“我要睡了”。
然後,我就睡了。
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好像傷得很重,那個老頭又來了,我拿起身邊的東西就朝着他扔去,但隻落到了他的腳下。
我不用去訓練了,整天整天地躺着,我的母親每日親手把飯喂進我的嘴裡,她看向我的眼神憂郁而美麗。
我的父親,我從未在清醒時見過他,我聽見那些侍女說,出大事了,他們,想讓我的父親死。
後來,甯次的父親死了。
我第一次出門,是去甯次的家。
我第一次知道,他家就在離我家不到一百米的地方。
葬禮很壓抑,我讨厭這種壓抑,我的父親,好像陷在了悲痛中無法自拔,那是他的弟弟。
甯次也呆呆地站着,我看見,晶瑩的淚珠從他眼中一滴一滴滑落,我想走過去告訴他,别哭,留下的淚水會變成珍珠,到時候你的身份就會暴露。可是,我觀察了好一會兒,那些淚珠也隻是浸濕了他的衣服。
我搞不懂哪裡出了問題,但好像很多地方都出了問題,我的頭好痛。
我轉身沿着牆角走出了大門,沒有人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