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許久沒見過人了,也許是見到的佐助話格外的少,他一直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
“我是鬼燈水月,你是誰?”
“你是大蛇丸的手下嗎?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你叫什麼名字?大蛇丸要死了嗎?”
。。。
他的牙齒像鋒利的鋸齒,和鲨魚很像,他的話很多,和鳴人一樣,鳴人是誰,我又要開始頭疼了,還好我很快就将這件事置之腦後。
“我渴了,能給我喝點水嗎?”
我點點頭,把房間裡的水壺和杯子都拿了過來。
欄杆之間的縫隙很窄,水壺塞不進去,我把杯子放在縫隙之間,給他倒了一杯又一杯的水。
“雛田,明天還來找我玩嗎?”,水月對着我笑,露出了尖尖的牙。
我沒有回答,拿着空蕩蕩的水壺和杯子急匆匆地走了,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兜見不到我又會開始煩了。
水月也許是這個基地裡唯一一個正常人,我猜的。
他說,他來自霧影村,一個一年四季都蒙着霧的村子,他給我講忍刀七人衆的故事,還有曾經他很尊敬,卻輕易地死在了第七班手上的再不斬。
他說,他的夢想就是收集到完整的七把忍刀。
我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可是,你隻有兩隻手”。
“我可以換着用”。
“可是,我聽說,那些刀都是很重的”,我用懷疑的眼神盯着他細瘦的手臂。
“可惡,不要小看我呀”,水月把手握成拳頭,放在地上,頃刻之間,那條細瘦手臂上就出現了成堆的糾結在一起的肌肉,“轟隆”,地上被他活生生地用拳頭壓出了一個坑。
我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他确實很有勁。
隻是,我不知道,他這麼強,為什麼還被鎖在這裡。
水月對我的問題嗤之以鼻,“要是我能打得過大蛇丸,我早就跑了”,他如此說道。
确實,大蛇丸很強。
水月還告訴我,沿着這條通道一直走,還有另一個出口,平時主要用來運輸一些實驗品,佐助之前就是從這裡去的地面。
他跟我說,除了佐助,沒人會走這條路。也就是說,不會被兜抓住。
我朝着這條通道的末端一直走去,确實看見了出口。
我并不是喜愛自然的性格,可在地下待了太久,重新見到太陽的時候心裡還是禁不住升起一種感動。
四季仿佛有了新的顔色,我看着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都仿佛是全新的姿态,盡管已是深秋,萬物都已衰敗,可我卻還是興緻勃勃。
我握着一把我撿起的枯枝殘葉,忽然就想起了被關在籠子裡的水月,心裡一下就沒那麼高興了。
我拿着我的戰利品回到了基地,我半跪在水月的前面,我們之間隔了一道薄薄的欄杆。
我把房間裡的蠟燭也拿了過來,影影綽綽的光影打在牆上,我雙手握緊一段枯枝,虔誠地将它放在胸口,淡藍色的查克拉從我手中湧出,不斷注入其中。
我将白眼也打開了,我幾乎是懷着一種完全的對生命的感動,來仔細觀察着眼前的枯枝,我看見潛藏在其中的生機被我的查克拉激活,殘缺的斷口重新冒出了花苞。
我将這枝被盛開的桃花包裹的秋天的遺骸側着從空隙裡遞給了水月,“禮物”,我如此說道。
水月睜大了眼睛瞪着我,他接過我的禮物,許久沒能說出話。
我想,我們也許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