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讓我心力交瘁,卻又在日複一日的逐漸學會忍耐。
當大蛇丸叫住我的一瞬間,平平無奇的語氣,就這樣簡單地擊中了我内心最深處的渴望,“雛田,方案出來了”。
他有許多方案,那書櫃上擺着的厚厚的一沓一沓的都是他的方案,但我此刻心領神會,他口中的方案是哪個方案。
我停下了往外走的腳步,回過身來專注地看着大蛇丸。
他眼睛亮得驚人,臉上露出了一絲仿佛帶着戲谑的微笑,他好似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自頂而下地俯視着我,“籠中鳥也不過隻是一個拙劣的小把戲,解開并不困難,隻是,咒印侵入眼睛的程度過深,一旦解開,眼睛也就毀了,嘶”。
“你确定,還有交易的必要嗎?我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大蛇丸雙手搭在胸前,臉上沒了笑意,就這樣漠然地看着我。
還好,不算是最糟糕的情況,眼睛毀了,這是我在這裡聽過最大的笑話,眼睛這種東西,不是随便換來換去都可以嗎?
我朝思暮想地就是為了這一天,我怎麼會反悔,“那就把我的眼睛給甯次吧”,我聽見我的聲音輕快地就像外面枝桠上跳躍的小鳥。
“嗯?”,大蛇丸偏着頭,終于正眼看向了我,“是個好主意,不過,沒了這雙眼睛,你還有什麼我感興趣的東西值得交易嗎?”
我皺着眉頭冥思苦想,又過了一會兒,大蛇丸再次開口了,“籠中鳥侵蝕的不止是眼睛,還有部分腦神經,如果要移植你的眼睛,那連同那部分腦神經也要一起移植”。
“如果隻是要看得見的話,随便換上一雙眼睛也可以”。
“把你的眼睛給我,我可以為甯次解除咒印并且保留視力”,大蛇丸開出了他的價碼,聽上去十分誘人,我卻還要再好好考慮一下。
我的腦袋越來越不清楚,我可不能稀裡糊塗地就把事情辦了,我得好好想想。如果随便換上一雙眼睛,那甯次還是甯次嗎?他願意嗎?他會歡喜嗎?還是會更加痛苦?
越想我的腦子越痛,“能和原來一模一樣嗎?”,我已經不想追究其中的細枝末節,“如果換上我的眼睛,或者,其他的任何方法都行,隻是解掉那咒印,然後,其餘的一模一樣”。
大蛇丸看着我,似乎是在嘲笑我的癡心妄想。
“那就這樣吧,我把我的眼睛給你,之後怎麼樣都可以,他要或者不要,都可以”。
大蛇丸告訴我,我的白眼一旦取下就不可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了,因為會連帶着取出部分神經,這部分神經才是日向一族白眼真正的奧妙所在。
我說随便吧,這眼睛對我并不重要,如果不是你技術太差解不開這咒印,那這眼睛給你也無妨。
大蛇丸冷笑一聲,要我給出我的籌碼,我說我有的你盡可以拿去,他卻都看不上眼。
“那好吧,我會想辦法的,我會給出你無法拒絕的籌碼”,我心中天才般地已經有了一個主意,我幾乎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我不會讓你做白工的,我把我的眼睛先給你“,我換了一口氣,接着說,“要是我給出的籌碼你不滿意,那等你見到了甯次,隻需要問他要不要解開這咒印,如果我給出的籌碼你滿意,那你便為他換上我的眼睛,我是說,如果他願意的話”。
我的身體仿佛和靈魂一同飄起來了,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我眼前是可預見的光明的未來。
大蛇丸的動作很快,他的執行力一向很強。
當天下午,我就躺在了他的手術台上,在手術開始之前,他向我展示他珍藏的許多眼睛,白的,藍的,紅的,是的,他甚至還有寫輪眼的标本。
”這裡的所有眼睛,你都可以選擇換上“,他着迷地看着他的收藏品,試圖分給我一點可憐的注意力。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不想我的眼眶裡待着别人的眼睛“,也許甯次也不喜歡,但我已經沒有更多地精力去思考了。
大蛇丸皺起了眉頭,他走向了另一邊,打開了那側的燈,”那這些呢?你的失敗的克隆體“,我看見了罐子裡泡着的許多奇形怪狀的眼睛,那顔色隐約看着像是白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