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我就沒再見過佐助了,也沒有見過鳴人,他從前還時不時過來,可如今上次聽見他的名字,好像都是很久以前了。
不過,家裡莫名出現了許多陌生的東西,各種各樣富有地方特色的玩具,還有一些小孩子用的東西,不同寺廟的護身符都有好幾個,上次我在吟雀脖子上看見了一塊挂着的玉佩,我問他哪裡來的,他隻知道阿巴阿巴,嘴倒是咧着笑得可歡。
我隻能從家裡的蛛絲馬迹來推測,佐助他大約是來過的,而且不止一次。
吟雀如今走路已經很是穩當了,我打算跨過年就把他交給甯次教養,日向一族的孩童從能站穩開始,就要學習家族的體術了,忍術還可以後天修煉,體術卻是基本功,得從小練起,這是父親當年對我說的。
雖說他的眼睛不那麼白,但他仍然被冠以了日向的名号,父親曾經說過,這孩子有一雙好眼睛,那必然是日向一族的眼睛。
他不總是待在家裡,一部分時候會被奈良夫人抱去藥房玩,忍界已經很久沒發生過戰争了,這種傳統的藥房客流量比我的茶室還要蕭條上不少,平日裡也無聊,偶爾的時候,他會在老宅那邊,老宅和這裡也隻隔了一條街,甯次路過的時候,要是被吟雀看見了,就會被纏上,然後抱着個孩子回家,但傍晚的時候吃過飯就會把他送回來。
可今天和往日不同,天都已經黑了,路上人煙寥寥,這孩子卻還沒回來,我坐在裡間,心裡焦躁不安,抽了支煙略微平複了一下,便起身準備出門尋找。
我去奈良家看了一下不在,老宅那邊也不在,甯次也不在家,在街道外面玩耍的孩子高興地說老師出任務了,這幾天都放假。
我的手開始發抖了,手揣進兜裡捏住一支煙,拿出也沒心思抽,任其在指頭被磨得粉碎,我打開白眼,沿着街道,一家一家望過去。
越走心裡反而越鎮定,腦子裡什麼也沒想,隻有空茫的絕望。
走到最熱鬧那條街,迎面撞到了鹿丸他們幾個,“呦,雛田”,我一直沒往前看,現在終于看見鹿丸了,我眼裡隻望得見他手裡抱着的那個孩子,是我的。
“抱歉抱歉”,鹿丸在一旁陪笑道歉,他說今天出門吃飯,在街上看見了這臭小子在到處亂跑,想着吃完就把吟雀送回家,沒想到吃到了這麼晚。
“我也有問題”,明明知道他還隻是個孩子,卻沒有一直把他放在眼皮底下盯着,按那本《育兒手冊》來說,這樣是有很大的問題的,“好了,把他給我吧”。
這條街很是熱鬧,有很多居酒屋,晚上還有很多人來來往往,兩側的樓房立面挂着不少花花綠綠的霓虹燈,鹿丸他們應該是第十班的聚會,他,井野,丁次,還有夕日紅老師,老師懷裡也抱着一個孩子,這應當是她和阿斯瑪的女兒,猿飛未來。
我好久沒見過夕日紅老師了,閑聊了幾句,知道她現在已經沒有當忍者了,在全心全意地照顧她的孩子,“未來和吟雀玩得很好呢,她們将來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夕日紅老師彎着眉眼,溫柔地笑道,她說着吟雀剛剛在烤肉店裡和小未來相處的趣事,還說之後會時常來看我。
夕日紅老師帶着孩子要先離開了,鹿丸他們幾個似乎還沒聊盡興,說是要在旁邊找家居酒屋,再待一會。
“不如去雛田那兒吧”,鹿丸朝着我笑,“雛田那兒可有不少好酒”,他對着身旁的同伴說道,确實有不少好酒,可是已經被他喝掉了大半了。
最後就這樣決定了,在路口我們和夕日紅老師分開,吟雀掙紮從我的懷中爬下來,兩個小朋友手牽着手,拉勾勾說明天還要一起玩,全然不知道這種事情不是由他們決定的,拉鈎也沒用。
“真好呀,現在”,鹿丸雙手放在腦後,惬意地感歎着,一旁的丁次也應和着,“是的,今晚的烤肉可是極好的”,他一邊撫摸着鼓脹的肚子一邊不停地往嘴裡塞着薯片。
井野挽着我的手,抱怨說女孩子不能太晚回家,不過今晚就姑且陪一下他們吧。她對我懷裡的孩子充滿了興趣,“這就是佐助的孩子嗎?長得和佐助好像,好可愛”,她眼裡冒着愛心,啾啾啾地親了吟雀好幾下。
到家的時候店裡的客人已經走空了,于是我把店給關了,他們三個随便找了個桌子坐下,鹿丸自覺地拿着茶壺去泡茶,我去儲藏室裡翻酒。
我拎着一罐酒出來了,他們正聊得正歡,茶杯裡正冒着滾燙的水汽。“少喝些吧”,我拿來酒杯,放到桌上,對着鹿丸說道,這酒是我從老宅的倉庫裡取出的,想來是很珍貴的,被他這麼喝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舍。
“坐下來一起喝吧”,他耳朵裡似乎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于是我又說了一遍,于是他又重複了一遍,“一起來吧”,他笑意盈盈用手拍着凳子,示意我坐上去。
“來嘛”,井野挽住我的手臂,把我半拖半塞地壓在了椅子上,“男生說男生的話,我們女生也有自己的天要聊”。
我想着《育兒手冊》,吟雀該睡了,但看他又是一幅神采奕奕的樣子,偶爾晚睡一兩次問題應該也不大,便坐下了。
井野一直拉着我問佐助的事,問我和佐助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佐助不穿衣服的時候帥不帥,床上怎麼樣,大不大。她在我耳邊問,興奮極了,似乎完全沒有避諱其他人,雖說貼着耳朵說話,可她聲音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