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田口的小短刀們依依不舍地和萩原研二道别。
“大将,如果有危險的話,一定要及時召喚我們,我們會立刻趕到你身邊的!”厚藤四郎在離别前小聲地叮囑道。
萩原研二點點頭,目送小短刀們離開。
他歎了一口氣,回頭看着和榎本梓打了一聲招呼,提前下班的安室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高挑的男人站在角落裡,斜斜的夕陽将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萩原研二擡頭,但逆光讓他看不見安室透的表情。
萩原研二暗自對比了一下白天做着服務員工作的安室透和現在習慣站在暗處的降谷零,不免感慨了一下,此時此刻,他才有一絲物是人非的感覺。
他在心中歎慰道:好久不見了,小降谷。
萩原研二熟練地揚起笑容,小跑到降谷零身邊,自來熟的拉住他的褲腳。
“小降谷,我們快回家吧!”萩原研二擡頭仰視降谷零,頓時在心裡咬了一下牙。
現在的他隻到降谷零的大腿,萩原研二還未成年的時候,身高就已經超過了一米八,警校五人組裡除了班長,萩原研二的身高是最高的,一雙大長腿聞名整個警校。
萩原研二無奈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竊聽器,他踮起腳尖,努力在降谷零面前晃了晃。
“小降谷,這些年你都學了什麼啊,随身攜帶竊聽器,竊聽監視可是違法的!”
安室透解開一顆扣子,聳了聳肩,對萩原研二的話不置可否。
“小萩小朋友,我可沒有承認過自己叫降谷零,你可能認錯人了。”
萩原研二氣得鼓起嘴巴,可惡的金發混蛋。
“走吧,說好今晚陪你打遊戲的。”
安室透将袖子挽起,一把抱起萩原研二,暗地裡扣住了萩原研二的四肢,不給他逃脫的餘地。
萩原研二掙紮了一下,無奈現在的身體太小了,隻能調整姿勢,給自己找個舒服的位置。
太粗暴了小降谷!他趴在降谷零的肩頭,開始小聲地絮絮叨叨。
“小降谷,你輕點!我現在可是柔軟的小孩子,你的手勁太大了!”
安室透輕笑,還是放松了一些,但是并不搭理萩原研二的抗議。
很快,萩原研二的抗議聲就消失了。
一輛白色的馬自達RX-7規範地停在車位中,那潔白的車漆,流暢的曲線,一看就動力十足的尾翼,萩原研二一時目不轉睛。
然後萩原研二就開始了掙紮,他蹬了蹬腿,示意降谷零放他下來。
安室透看到萩原研二看到馬自達RX-7就開始發光的眼睛,無奈地将垂落的額發撩到了後面,然後無視萩原研二的抗議,繞道另一邊,打開車門,把他放在副駕駛。
陷入副駕駛的萩原研二坐直身體,好奇地打量這輛夢中情車,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樣,從小就對拆卸有深厚的興趣,這可能和家裡開修車廠有一定緣故。
不過,萩原研二除了喜歡和松田陣平一起拆卸模型外,同樣也很喜歡飙車,有着一手高超的車技,警校時期的他就敢把車開上天。
他最喜歡的車就是馬自達RX-7,隻可惜他被炸死的時候還太年輕,并沒有擁有過這輛馬自達RX-7。
回想起警校時期,降谷零說覺得馬自達RX-7過于張揚,因此并不喜歡。
呵,口是心非的男人。我就說,沒有人可以拒絕馬自達RX-7!沒有人!
安室透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室裡,卻沒有打火。
他沉默地看着前方,随後歎了一口氣,紫灰色的眼眸半垂着看向萩原研二,等着萩原研二的解釋。
作為安室透他不應該輕信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孩的鬼話,可作為降谷零,不可否認他的潛意識選擇相信眼前這個小男孩。
而且并不是沒有先例,不是麼?
如果,眼前的這個人,他真的是萩原研二呢,堵上一個可能,他就是萩原研二。
降谷零,從來都有勇氣将後背交給信任的友人。
更何況,降谷零輕笑,從第一次見面的起,萩原研二從來都沒有掩飾過什麼。
萩原研二安靜下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在他的印象中,他才剛從警校畢業,拆彈失敗被時政帶走,養傷養了兩個月,然後來到了七年後,見到了已經二十九歲的降谷零。
時間對他來說并沒有那麼深刻,但是對于降谷零而言,此時萩原研二已經是個死人,在七年前就已經消散在爆炸的煙塵中,是他每年都要去祭拜的友人。
“小降谷,也許你沒辦法接受,但是我真的是萩原研二,不是萩原研二的兒子,也不是誰假扮的,我是七年前死于爆炸的萩原研二。”
降谷零沒有說話,眼神示意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