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愣神的功夫,人已經被按在了地上。
“疼疼疼!你們幹嘛抓我,我沒犯事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夢魇一樣,怎麼就有警察沖進來給自己來個擒拿手呢?
“犯不犯事可不是你說了算。”
有位小警察哼笑。
這時麥克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他狼狽地擡起頭,視線對上一雙躲躲閃閃的眼睛,是王春妮!
瞬時,他便明白過來,一定是王春妮砸攤的時候被人抓了個正着,這是把自己供出來了!
“春嬸,事情是你幹的,你可别亂攀扯啊,你攀扯了你想想大山跟小妹,沒了堂叔,不得我們其他人幫襯着嘛!”
“當我們不存在啊,還擱這兒威脅上人了!”
另一位年長的警察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将人提溜起來,問那邊的王春妮,“過來看下,是不是他指使你去砸夏家姊妹倆攤位的?”
麥克此時表情陰鸷,怒瞪着王春妮,而王春妮是有苦說不出,她怕得罪麥克,可更怕自己成勞改犯啊!
“是、是他,他給我的錢,叫我去砸那倆姑娘的攤位。”
“砸了幾次?”
“兩、兩次,一次是把攤位上的架子砸了,木模特拿走,第二次是連台面都劈了,說是要叫她們做不成生意。”
她不敢去看麥克,伸出了帶着手铐的手,比了個二。
這些話在公安局已經被問訊過一遍,現在就是指認環節,王春妮隻想好好表現,從輕發落,這拘留幾天和關幾年的區别還是很大的。
“行,走吧,麥克跟我們去局子裡走一趟吧。”
麥克面無血色,被吓癱了。
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要進公安局!
圍在外面的村民看見麥克垂着頭被倆警察帶走的場景,衆人小聲議論,王春妮的兒子麥山被人喊了過來,一見到母親被扣走的樣子,大喊着“媽!”想要沖過來,卻被周圍的人也連忙拉着他。
看着兒子掙紮哭泣的樣子,王春妮悲從中來哭了起來,後悔不已,自己幹嘛就鬼迷心竅了呢!
得到消息趕回來的麥家族人,以麥克的父親麥勇為首,攔住了路。
“你們這是要把我們村的人帶到哪裡去?”
“放開他們,不然别想過去!”
這些人有得是從田裡趕回來,有得剛下牌桌,收到消息立馬趕了過來,結果就跟警察們撞了個正着。
“再說一遍,不要妨礙警察辦案,都退開!”
年長的警察顯然已經預料過這樣的場景,嚴肅地呵斥着,身上的制服,讓他看起來格外威嚴。
村民都是以家族為重,麥克又是年輕一輩最有出息的,叔叔伯伯們是怎麼都不願意他被别人帶走,擋着路任憑警察呵斥,也不肯退讓。
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也是這時,族長跟村長還有主任都趕了過來。
“都幹嘛呢!讓開讓開!”
族長黑沉着臉驅趕村民。
麥克的父親麥勇趕緊說:“三伯,他們要把小克抓走,還抓了海哥的媳婦!”
族長瞪了他一眼,呵斥:“老大不小了還不懂事,什麼他們他們,這都是警察同志,還有你們幾個,手裡拿的什麼,趕緊放下,是好日子過到頭了?忘記現在什麼年代了,别搞屯裡那一套!”
窮鄉僻壤出刁民,沒遷到甜水村前,他們就是旁人口中說的刁民,遇到事情了同宗同族的男丁都抄起家夥幹仗。
麥勇還想說什麼,可終究是畏懼三伯不敢再說話,隻是擔憂心疼地看着兒子。
其餘人自然也不敢攔着路了,紛紛退到兩邊。
“警察同志,能不能問一下,他倆犯得什麼事?”
村主任遞了煙過來,笑得和和氣氣。
年長的警察拒絕後,也緩和了神色,“他倆啊,尋釁滋事加涉嫌損壞公共财務,還好,都不算太嚴重。”
村主任等人松了口氣。
年長警察:“也就關個一年半載的。”
村主任等人瞬時一口氣咽不下去了。
什麼?怎麼要關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