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洲的聲音很好聽,此時此刻在夏昭昭耳朵裡就是催命符!
“baby?”
男人敲了敲門,很有禮貌地詢問:“需要幫助嗎?”
夏昭昭腦子嗡了一聲,慌忙開口:“不用!”視線掃過台子上的軟膏,幫助什麼不言而喻。
昨夜因為倆人都中了藥沉溺在無盡歡愉中,陸明洲長得兇要的也狠,她又是第一次,清醒過來後就遭了罪,下床時兩股顫顫,真是撕裂一般的難受。
軟膏就是這個時候送來的,陸明洲先她醒來,衣冠楚楚,溫柔體貼送上軟膏,還提出了幫忙上藥,但他們是能幫忙上藥的關系嗎?夏昭昭直接拒絕,昏頭昏腦躲進浴室,洗澡搓面好一陣自省才穩定心神冷靜下來。
她很少會想逃避某件事某個人,哪怕前世纏綿病榻時知道自己被坑害,她不是自怨自艾逃避苦難而是選擇粉身碎骨全力一擊。
可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逃避,變成一陣風飛走,飛到沒人的角落用沙子埋起來,好好消化昨天的荒唐。
荒唐,大大的荒唐。
你怎麼能鬼迷心竅呢?
她瞪着鏡子裡的女人,女人眨巴眨巴眼睛,眼尾嫣紅無辜,似乎在說:不就是睡一覺嗎,你不是都說了不用負責,one night stand,有什麼好慌亂?
外面的人似乎是歎了一口氣,許久才溫聲勸道:“你已經在裡面待了許久,若是不舒服,我叫醫生過來看一看,不要自己一個人悶着。”
他的言語中,他們仿佛已經是極為熟悉親近的人,那種溫柔呵護,聽得人耳朵癢癢。
可他們的關系不是這樣的,哪怕做過了最親密的事情,他們也隻是見過兩次面的
夏昭昭深深呼吸一口氣,揉了揉臉,走到浴室門口,拉開,視線向上,男人恰好溫柔垂眸,眼底的暗色讓她恍惚回到了昨夜,心口有蝴蝶飛過般酥酥麻麻。
“咳,我沒事。”
她繞開陸明洲就往大門口走,在手指碰到把手時,身後的人出聲。
“baby不談一談嗎?”
“……”
夏昭昭轉過身,面無表情:“我覺得沒什麼好談,one night stand而已,出了這門,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好。”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不要叫我baby。”這麼甜膩膩的稱呼,不适合他們。
真絕情。
陸明洲輕笑,凝視着佯裝鎮定的某人,從善如流沒再繼續喊她baby,“小夏老闆士别三日,英文倒是精進許多。”都會說一|夜|情了。
夏昭昭耳郭發燙,暗惱這人不領情,這種時刻,她這個小小服務員不攀扯,他這位住在六樓的富豪不是應該順水推舟嗎?
她皺着眉,不情不願地問:“……一定要談一談?”
他點頭:“我從不與人one night stand。”
比起她蹩腳的發音,他的口音格外好聽,本就暧昧的詞語被他說出來變得更加纏綿悱恻。
夏昭昭不自然地錯開視線,微垂眼睫往回走,既然避不開,那就談,看他能談出什麼花來!
*
“小夏,小夏?”
王露推了推發呆的夏昭昭,“是沒休息好嗎?”
從來都是精神百倍的人突然變得萎靡還魂不守舍,王露實在想不出别的解釋,隻能從她眼底的青色推測是前一天沒睡好。
王露:“你也别太辛苦了,你現在在客房部本來就比之前忙,要是晚上不好好休息還拼命做小飾品,你身體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