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洲很想揉一揉她的頭,然後在那輕顫的眼睫上落下一吻。
但隻能想一想。
他的目光灼熱又隐忍。
在知道她生病後,他立刻放下工作往這裡趕,走到一半又掉頭回老宅讓保姆炖了湯帶過來。
路上他已經将情緒調整好,想着等見到要調侃一下她的敬業精神。
可真的看見她萎靡蒼白坐在高腳凳上時,所有預設好的情緒全部失控。
他很想沖過去将她抱在懷裡,大聲質問她怎麼這樣苛待身體,工作難道比健康更重要?
所有的生氣在看到她小心翼翼拿小眼神瞟自己後,都變成了憐惜、心疼。
算了。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死犟死犟。
你在拗不過她時,還是順着來吧。
夏昭昭聽到男人再次歎息,很輕,似乎是在妥協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些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這樣溫柔的他。
似乎就算是不溫柔的他,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對付。
他不像她曾經遇到過的任何男性。
他強勢、難纏,又會突然表現出溫柔、體貼。
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卻在她明确拒絕後低頭求憐。
偏偏她不讨厭他。
甚至她的身體在每一次靠近他時都在隐秘地發出渴望的訊号。
不知所措和羞憤的情緒讓她每次見到他都如臨大敵,用最冷硬的态度應對。
可剛才,他溫柔地給自己喂湯時,她竟有些無力掙紮的感覺。
整個世界,海水倒灌,他用一張溫柔的網将她網住,她清醒地沉溺在其中,不想掙脫,也不知道要如何掙脫。
夏昭昭沒有談過戀愛。
或許原文中的‘夏昭昭’有過甜甜的戀愛,可被奪走氣運後的她,沒享受過戀愛的甜蜜就直接體會了婚姻的苦,等到重生,她一直在為生活奔波忙碌,隻想着要積攢力量為自己報仇。
陸明洲的出現是意外也是劫難。
她躲不過了。
…
機器測試完,技術員就開始培訓廠裡的員工。
夏昭昭也參與了培訓,她并不是小白,前世多年紡織廠工作的經曆讓她很快就明白了絨繡刺繡機的原理。
在送走技術員後,她便跟戴主管商量了下叫上廠裡的技術人員針開始研究這台絨繡刺繡機。
一整天都泡在車間裡,飯還是陸明洲派人送過來的。
那天陸明洲并沒有直接将她送回去而是拐去看了中醫配了一大包中藥,每天都按着人喝藥吃飯,知道她不想自己老是出現,就專門派了個助理跟着她,主打一個要把她身體調理好才罷休。
夏昭昭拒絕無效,也就随他去了。
好在助理小何是個很活潑能幹的女孩,對于跟着她當生活助理這件事并沒有抵觸情緒,反而很感激。
小何:“要不是夏小姐需要一個助理,我還在廚房刷盤子呢。”
小何是陸宅的女傭,因為陸明洲需要一位跟着夏昭昭且能夠熬藥煲湯的生活助理就從老宅調了個人,這好運就落在了小何身上。
她感激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嫌棄當跑腿。
臨近跟宋洵約定的日子,夏昭昭跟小何告别後,就回家換了一身衣服。
她剛出門就碰見了來找自己的王露。
王露交給她一封信,并且表示自己想試試做生意。
剛好夏昭昭也準備這段時間忙完了去找她。
夏昭昭就把自己要在港城開設棠三彩分店的事情告訴給了她,問她願不願意賣棠三彩的衣服。
王露沒直接答應,而是問能不能在看到衣服後再給她答複。
這個回答沒有讓夏昭昭失望,反而有些欣賞王露擁有自主判斷的能力,不會盲目聽從别人。
夏昭昭雖說是要開設棠三彩的分店,但也清楚自己不會投入太多精力在店中,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位足夠有把控力的人坐鎮,王露無論是情商還是能力都很突出,相信她隻要願意,就能把店鋪經營好。
“我會聯系那邊郵寄衣服過來,等到了告訴你。”
“好,那我先走了,哦,對了,那封信你最好快點看啊。”
“怎麼了,這信是有什麼特殊嗎?”
“信就是郵差送來的,但今天有一通電話打到酒店,電話裡的女人點名要你快點看信。”
夏昭昭覺得有些奇怪,送走王露後,就沒急着出門,而是拆開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