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昭微微歪頭,眸光澄澈,問:“那你印象中的我是什麼樣的?”
宋洵回答:“是明媚積極的,但也是憂郁心事重重的,現在的你像是從春走入夏天,充滿耀眼的生命力。”
夏昭昭樂不可支,“你這評價還挺高,我之前一直覺得自己是苦瓜來着,結果在你這倒像是向日葵。說起來也是這次因禍得福,以前的我以為跳出了井口就是全部了,但實際上我還在那個圍牆裡打轉,哪怕已經擡頭看見過天空,也不會再努努力向上蹦一蹦,現在我看見了圍牆外面的世界,充滿危機和機遇的世界。”
就如同無數好友間的相處,隻是想在這個悠閑的午後聊聊天,分享一下最近的生活。
宋洵被她的放松感染,卸下了心頭最後一絲執念,也說起了自己的感悟。
“來港之後我才見識到了兩岸的差距,可這樣一塊富饒先進的土地卻是侵略者的殖民地,這讓我感覺自己的脊背靠在荊棘之上,刺痛、流血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曾經祖國遭受的屈辱,鞭策着我要努力為她做些什麼。夏昭昭同志,我已經決定好要投身祖國的科研事業,未來用我之軀擦去她身上的屈辱!”
“你一定會成功的!我的理想就不如你了,我未來隻想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理性不分貴賤,你若是能成為大企業家,那就能為許多人提供就業崗位。我來到港城後才察覺到未來國内的大趨勢會迎來下崗潮流,到時候就是你們這些民營企業家大顯拳腳實現抱負的時候,夏昭昭同志,你一定要堅定自己的理想,走下去!”
“……好。”
這突然的慷慨激昂倒是給夏昭昭整害羞了,但也發覺了宋洵可愛的一面。
倆人又聊了許多,離别時已經比先前更像是好友。
最後他們也沒有一起吃飯,宋洵晚上跟港大的學生老師有約,就跟夏昭昭約定,等她回廣州時再聚會。
陸明洲來接她,看着神采飛揚的女人,心中有些吃味,“聊什麼了,這麼開心?”
夏昭昭眼波流轉,笑得有些像小狐狸,“聊你不感興趣的話題。”
陸明洲靠近,伸手将她拽進自己的懷中,語氣帶着些許危險,“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感興趣?”
夏昭昭察覺到腰間的手在收緊的同時還在上移,連忙求饒:“好好好我說,我們有志青年自然是聊一些理性抱負啊。你也知道的,兩岸差距這麼大,每一個内地的人來港城都會被狠狠沖擊到,他也不例外啊,回去要投身科研事業呢!”
陸明洲眸色沉了沉,不動聲色地問:“那昭昭小姐呢,有什麼抱負要實現?”
夏昭昭眨了眨眼睫,輕笑着自嘲:“我是俗人,隻想賺錢。”
陸明洲沒有說話,隻是用力抱着懷中的人。
她看似自嘲是俗人,實際上,她完全不需要再改進絨繡技術,直接投入生産,反正陸氏旗下有很多高端品牌可以用到,但她卻卯着勁革新紡織技術,讓絨繡與傳統刺繡結合創造出更加實用美觀的機繡技術,這其中還有着她想要往内地推行的心思。
路上倆人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這似乎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但陸明洲知道,懷中的小玫瑰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