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時間才開始着手結束今天的工作,收拾完跟趙雪松他們招呼了聲,電梯坐到負一樓,他踩着早上來的路,拐彎兒出來就看見沈菁坐在他車腦袋上,要不是腿挨着車的,估計能晃起來。
他上班來得早,車停的不多,剛走沒幾步就驚動了坐着的人。
正和朝陽聊天的沈菁下意識看向腳步聲的來源,平靜的五官刹那間就生動起來,笑着跟他招手:“快呀。”
“你坐的倒是很高級。”謝殊均走到她面前。
剛搭上他伸過來的手就被握攏,沈菁輕輕巧巧地跳下來:“要不是穿着裙子,我能盤腿坐到車頂上。”
“聽起來還有點遺憾。”
沈菁下巴一揚,傲嬌地“嗯哼”一聲。
将她送到副駕駛座關好門,才繞到對面坐進去,出停車場後直行一小段距離就是十字路口,謝殊均提前問她:“要不要小蛋糕?要的話就繞點路先給你買蛋糕。”
沈菁面露遲疑:“算了吧,大晚上的。”
結果就看着人壓根兒沒猶豫地蹭着綠燈最後幾秒跑了,沈菁挂着問号無語地看着他。
“來都來了。”他說得很自然。
可以,這理由有點兒敷衍,但又很無懈可擊。
小蛋糕是沈菁下去買的,畢竟路邊不能停車,她一邊悲傷熱量好大一邊很有胃口的選了個巧克力慕斯,順便挑了兩個三明治當明天兩人的早飯。
上車就是一聲歎息。
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打了轉彎燈:“愁眉苦臉的,吃倒是吃得很開心。”
預言得一針見血。
在停車場逛了大半圈才找到了比較考技術的位置卡進去。
為了順利進出,謝殊均特意斜着停的讓他這邊車門能好打開些,先下了車的沈菁站在前邊目睹全程贊歎不已,等他下車後詢問道:“你需要駕駛證扣分嗎?我的給你了不用還,記得留一兩分可持續循環使用,反正這車我是開不了了。”
“謝謝你啊,我也是用不着。”謝殊均走攏朝她稍稍擡了擡胳膊,等她挽上來後握住她的手,“不想開就不開,還算省了筆錢,不過菁菁,我們不差那筆錢啊。”
“那可不,畢竟我男朋友是個富三代哈。”沈菁說起這話絲毫不别扭,“我都忍不住替你驕傲得意一下。”
謝殊均握着她的那隻手晃晃:“那結婚吧,你可以更理直氣壯,還可以經常提醒下咱爸要更加努力。”
扭頭看向他,嘴唇微啟。
任由她審視的目光在臉上來來回回,謝殊均絲毫不為所動,直到到了進賣場的電梯,她的聲音才自耳邊傳來:“你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不肖子孫!”
已知,謝殊均是富三代,是家中獨子,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他從不奢靡但還是挺會享受的,該花的錢想花的錢那是半點兒不手軟,顯而易見,這錢靠工資是不可能“為所欲為”的。
“我這是對他們實力的信任和尊重。”
謝謝,但咱爸可能不會想活到老幹到死。
不知道謝殊均出于何種心裡,被他的不要臉震撼到的沈菁剛剛反思完畢就發現被帶到了冷凍區。
回頭看看走過來的路上經過的火鍋底料區:“為什麼不順路先拿了火鍋料?”
“哦,我以為你會最想要蝦滑和魚丸。”謝殊均頭也不擡挑着魚丸。
沈菁面無表情,在心裡問朝陽:“朝陽,你确定我們被弄死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出言暗諷傷人顔面吧。”
朝陽并不懂她為什麼明知故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不是。”
在有目标的情況下,兩人選購得很流暢,很快就買好了坐上回謝殊均那的車。他家的位置離醫院算近的,畢竟是有鈔能力的人,當然,沒有最近的原因是因為在距離範圍内這小區新且更高檔。
沈菁對這房子熟得很,拎了拖鞋一換就到沙發上癱着了:“好舒服啊。”這是她買不起的沙發。
謝殊均把東西提到廚房去,洗過手後端着水杯放在她面前。
她捧着這個超級漂亮的杯子,覺得水都要甜些:“殊均啊,跟了我真是委屈你了。”
若不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素養讓他做不出翻白眼的事,此刻怕已經翻上天了。伸手捏上她臉頰上的軟肉扯扯:“每次都要說一遍走個流程是吧。”
沈菁嘿嘿笑了兩聲,杯子一放,扭身環住他腰,臉在他懷裡蹭蹭。
休息了會兒,兩人開始炒料的炒料,擺盤的擺盤。
涮着火鍋聊着天,她忽然想起推測出的名單。
“殊均,你覺得你會影響到别人的人生嗎?”沈菁試探着問道。
對面兒的謝殊均頭也沒擡,在心裡讀秒:“看對誰了。”說完,伸着胳膊把筷子夾着的毛肚放到她碗裡。
覺得他這話有點兒思考的苗頭了,顧不得碗裡的毛肚,暗暗提起口氣:“誰啊?”
“你啊。”謝殊均先瞧了她一眼,往鍋裡下了幾個魚丸後才撐着下巴看着她,認真裡又帶着幾分調笑,“比如你跟我結婚,自然就不能跟其他人結婚了,不然那叫犯罪。又比如,你是我孩子的媽,就不能是别人的孩子媽媽。”
沈菁覺得她剛剛的嚴肅是給狗看了。
又忍不住跟着他歪了題:“那倒也不是這麼說的,那離了再結就不算重婚嘛,生了你的孩子也不一定就不能生了對吧?同母異父也是OK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