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目睹所有,自然明白她說的什麼,點點頭:“是的,它在故事寫完後唯一的能力也就是這了,比如讓那個殺人犯臨時改變想法,比如你想跑的那瞬間意識空白。”
可這對他們而言并沒有朝陽說的這麼輕松,意識不受控制是件很恐怖的事,也正是這種恐怖讓她和殊均從提線人偶的命運中覺醒。
“如果它總能在緊要關頭控制我們意識,那就算我們知道那個主角是誰又有什麼用?身不由己,根本沒得玩兒。”
朝陽平靜地說出解決辦法:“這主要看你們的意志力了,你跟它多玩幾次,熟悉熟悉,等意志強到産生抗體,就沒事兒了。”
沈菁覺得它就是事不關已輕巧拿起:“好家夥,那多玩幾次到底是幾次?死來死去的不是你對吧。”
“那得看你們意志力了,可能幾次也肯定幾十次幾百次。”朝陽沒有絲毫起伏,“死的的确不是我,我們擁有無盡歲月,不會死。”
忍不住為它的凡爾賽鼓掌:“朝陽,你沒有心!”
快八點了,天已經黑了,朝陽在陽台上望着外面的燈火,卻不想突然身後的屋子裡傳來沈菁的聲音。
原本躺在沙發上的人坐了起來,一臉的憤恨:“不行!連着兩次說結婚都沒結成,這次我一定要結婚!”
朝陽覺得她情緒來得莫名其妙:“……”
更突兀的是,沈菁已經跑回房間了。
“你要幹什麼?”
“我?我要去逼婚!”
坐上地鐵就八點半了,她怕跟朝陽聊天的時候一不留神說出來被人當成神經病,就給自己戴了隻藍牙耳機做幌子。
“話說回來,我上次到底是為什麼被發現啊?我就見了明悅和生艾,一個我認為是可能性微乎其微的人,一個壓根兒不在我名單上。”
朝陽參與不了這個話題,隻是沉默着聽她複盤。
“雖然我們都發現了命運擺布,但先察覺的人是殊均,命運先下手的也是他,那我是不是姑且可以認為,那個會被我們擰偏的主角其實受殊均影響會更大?”
“明悅和生艾跟殊均其實都不熟,在挂上我朋友的标簽之前,明悅頂多沾點兒明杉的光能挂個好友妹妹的名頭,但其實還不如我那個管用。”
它算是明白了,她本來就沒打算讓它參與,朝陽繼續沉默。
沈菁摩挲着手指:“生艾先排除掉,她跟殊均一年也說不到一句話,能點個頭都是給彼此給兩家的體貼了。明悅瞧着也不像啊,不管是從生命、事業、家庭、愛情哪個角度看,他們都沾不上邊的。”
一個連影子都不見的人搞死了她第三次!
逐漸有些暴躁:“我這次死得這麼沒有價值嗎?一點兒消息都沒有!”說着一巴掌排在旁邊,驚得周圍的人看過來。
沈菁咳咳嗓子,擡手輕點耳機,朝周圍人歉意微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妹妹男朋友劈腿她閨蜜,我沒忍住。”
那些人恍然大悟,甚至有些人也氣起來。
“……你哪兒來的妹妹?我怎麼不知道?”朝陽疑惑問她。
沈菁又朝那些跟她同仇敵忾的人感激地笑笑,在心裡道:“廢話,自然就是沒有才這麼說的,我總不能說我弟弟吧,感情再淡這跟詛咒一樣的話也說不出來啊。”
思緒一下子拉回她死後她父母弟弟站在外面的場景,朝陽不再說話。
其實說兩句也沒什麼。
等她站在了謝殊均家門口才驚覺她好像忘了告訴他一聲。
稍作思忖,沈菁摸出手機,撥通爛熟于心的電話:“殊均,你在家嗎?”
謝殊均轉頭朝門那邊看了看,然後起身一邊走一邊回應:“嗯,在的,怎麼了?”
“我準備了一個驚喜,你想不想要?”沈菁摳摳門縫。
“要,要我怎麼做?”
沈菁眼珠子一轉:“實名認證的,你得簽收一……”
話還沒說完,就見面前的門被從裡面打開,推得很慢,謝殊均的聲音從手機裡和門後傳來:“菁菁,往後退點兒,别撞到了。”
“哦。”默默挂了電話,往後退了一步,“電話果然有延遲啊。。”
謝殊均聽她應聲,推開門看着她:“這是晚上查崗來了?”
情趣沒成功還有點兒小郁悶的人一下子支愣起來,她揚起下巴雙手叉腰:“什麼查崗?我是來留宿的,今晚我要逼婚!”